24年终(2 / 2)
余下五贯多,瑛娘按兑税分出了四串,又抛开待结的三百二十五文,留下一捧却差了二十七文才够一串。
“……”早知如此,染布就该收些辛苦钱来凑凑。
不过来年还有得那花钱的地方,这千把文钱便作日需了。
瑛娘这些个且是小账,徐氏手里才捏着大头。
几门营生结余,便是还过娘家的饥荒,徐氏手头也还剩得三十七贯。
这三十七贯换作银子也得三贯多兑税,徐氏自是舍不得去换的,但耐不住瑛娘常在她耳根头念叨,她便也找了机会进城,换来了三锭十两的银元宝,如此一来,加上最初时借瑛娘那珠子典换的银角,这两月下来徐氏手头便攒下了三十一两三钱银并四千七百个铜板。
除徐氏外,大房、四房各进一千五百多文,二房进三千七百来文,三房最甚,结余十贯!
便是汪点水和陈氏也没想过两成分利都能得这许多,连着说了几日私话,便壮着胆子在饭桌上与汪木匠和徐氏商量要去城头租个铺子。
“咱家面摊子实在热闹得紧,便是酉时收摊也有食客嫌早。我便想着要么能租了铺子好生做,平日就住在店里头,等农忙了再关了铺子回来忙活田里的。”
汪木匠和徐氏收了些许笑意,沉着注视汪点水和陈氏,直叫他们受不住埋下了头才收。
徐氏重重一“哼”:“咱家是农户,农闲时做个营生也没人管,但租铺子是商户才做的,你们要去,是想转了商籍去么?”
阶层分明。
按理说官府是不允士、农跨商籍的,但只种田养不活一家老小,只读书也没得钱来维持生计,便是京城根儿底下也多得是那高官妻子营商,如此上行下效,自然没恁多管闲的了。
但农户终究与士卒不同,除非一家子能以农户之身供出来个举人,叫官府列入举籍,这一家子才能随之得道,免地税、减徭役。
商户同其道,只商户大多不缺钱花,便是供个几门读书人也不差,自比农户更易得道。
汪木匠会识些简单的字,因此这一家子老小也不全是盲流,但毕竟学识有限,教给儿孙也只能让他们勉强识识数、算算账,不至于连交个税、卖个粮都叫人糊弄。
目光扫及一桌子深思各异的儿孙,汪木匠心如明镜,拉了徐氏一把,只叫汪点德来答:“小老二、小老三、小老五、小老六都已经过了读书的年纪,只小老九还有来日可期。如今你们二房有自个儿的营生,供个读书人应也不差,端看你和你媳妇如何想。”
此前,汪点德和林氏可没想过供孩子读书,眼下一提,又摸着分来的盈收,便不自觉往汪连学有所成的场面构想。
小老九翻过年才五岁,若是现在开蒙……读出来该也有望。
若小老九不成,老日大孙儿也能读,大孙儿不成再盼二孙、小孙……总不能各个都不成。
林氏呼吸一紧,抓着汪点德便要叫他表态。
汪点德自也不是那等傻子,反手握住林氏,便双眼如炬望向汪木匠和徐氏,“爹、娘,来年春耕后我便送了小老九去开蒙。”
汪木匠扯了个笑,又看其他三房,“咱们家不兴分家,小老九读出来,你们这些叔伯兄弟都能沾光,所以小老九读一日,公中便出他一半的读书钱,你们可有意见?”
“没意见。”
“读么!小老九能读也是好事儿,咱家现在能挣钱,叫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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