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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潇然,本是舍尔城一个自由快乐的小女孩。
虽然她是试管婴儿,可战场边缘的舍尔城最不缺的就是孤儿,这么想想,试管婴儿也没什么特殊的。
同无数的小伙伴一样,她也被寄养在舍尔城的其中一家孤儿院。院长奶奶虽然年纪有点大,却能给予她的孩子们母亲一样的关怀。
对包潇然来说,院长奶奶就是她的母亲。她一点也没觉得自己是孤儿,在她心中,她始终有一个温暖的家。一个有母亲、有兄弟姐妹还有爱的大家庭。
一切的一切都终结在那个下午。
应政府要求,12岁的她和兄弟姐妹们在院长奶奶的陪伴下,去录入DNA。
谁也没想到她居然是那位的血亲。
那个童谣里从未缺席的人,舍尔城的大英雄。
理论上来说,她和那位闻名遐迩、能止小儿夜啼的常诘是同源的亲人。
“天呐!”所有人都这样说。
舍尔城的官员们和居民们拿出空前的默契,尝试联系上常诘。“这孩子居然是那位的子嗣,她应该得到亲人的照顾!”大家都这样说。
似乎所有人都很兴奋,沉浸于这个大新闻里。
对包潇然而言,她没什么太大的感觉。可能是那天的阳光太过刺眼,晃得她有点不舒服。她只是轻轻地拉住院长奶奶的衣角。
院长奶奶扭头看见她苍白的小脸,拉起她的小手,冲她笑了笑。“孩子,你不高兴吗?这可是你的家人。”她说。
“可是你们才是我的家人啊。”包潇然说。
院长奶奶愣了愣,什么也没说,只是笑笑。
包潇然不太懂。
“就为这种事?”包潇然见到常诘的第一面,就听见他这么说。“别闹了,我根本养不起另一个人。”
这人的形象果然很符合包潇然对他的想象:脑子里只有虫族的怪人。
说好听点是不拘小节,说难听点就是邋遢。一头长发乱糟糟的,甚至看不出原本的颜色;脸倒是洗得挺干净,但刘海完全遮住了上半张脸,只能看见他下半张脸没来得及刮的胡茬;身上松松垮垮地穿着件破旧的白大褂,一看就洗了很多次。
总而言之,这是一个把赤贫和不讲究写在全身上下每个位置的人。
别人似乎对他说了些什么,他转过头来看了一眼包潇然。然后认命似的叹了口气,朝这个缩在院长奶奶身后、神情怯怯的小女孩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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