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知人知面不知心(2 / 2)
鼻尖香气缭绕熏得江景有些头晕眼花,她抬手扇了扇风,却看见一个小小的身影隐在人群中,畏畏缩缩的脑袋一抬一抬,让人看不真切。
这时那些姑娘们想要的东西都写的差不多了,于是江景招招手把那孩子叫到了身前,这才发现他的脑袋上粗略缠了几圈黑布条,堪堪遮住了右眼。
这也是万季堂收的徒弟吗?“这孩子眼睛怎么了?”江景小心翼翼问,伸手摸了摸这孩子的脸蛋。他看起来才两三岁左右,整个人怯生生的,脖子缩了缩,却还是乖巧地任由江景抚上自己面颊。
万季堂面色淡然,没正面回答,只是吩咐那孩子:“把脸上的布掀开让客人瞧瞧。”
那孩子犹豫片刻,小心翼翼把脑袋上缠的布条一层层剥开,全貌露出,江景直直望进他右侧空洞一只眼:竟是木头做的假眼珠。
江景轻轻将手指悬于孩童右眼上方,却迟迟不敢触摸,细声询问:“你叫什么名字呀?眼睛是生了什么毛病?”
孩子却不答话,左眼飞快地看了万季堂一眼,身旁姑娘们互相瞧了瞧,慢慢俯身退去。楼照看此时气氛不太对,搁了手上茶杯,杯身与桌面相触,发出清脆的一声响。声音不大,却将那孩子吓得浑身轻轻一颤。
真是古怪的一群人,江景心下疑惑更甚。
万季堂眼神绕着那孩子看了一圈,又平静收回来,“哦”了一声:“他没名字。试验的失败品罢了,只不过他命大,侥幸活了下来。”
“这些婴儿出生后,他就拿自己的孩子当医术的试验品,试药、开颅、移植,能在他手下活过来的婴儿屈指可数。”
郑百页的声音回荡在耳边,江景恍然回神,这才想起万季堂“惨无人道、罔顾人伦”的名号。
万季堂拍了拍自己儿子的后背,那孩子得了他指令,又急急忙忙地把布重新缠回头上遮住右眼,踉踉跄跄跑了出去。
“寒舍许久不待客,今日分外热闹了些,这孩子平时都躲着怕吓到旁人,今日竟也跑出来了。”
江景低头整理信纸,听了万季堂这话心中有些不寒而栗:这人为何面容秉性和所作所为差距这么大?刚才他一副玩世不恭的戏谑嘴脸,却莫名无法让人心生不满,顶多被冠以个“风流”的评价。正是因为这样,江景的心防慢慢放低,几乎要忘了那些怂人的听闻。
如今面前所见,却足以窥见他懒散外表下的心狠手辣。
江景将写好的信纸递给万季堂,未置一语。罢了,道不同不相为谋,她二人为求药而来,今后也许再也不会重游此地,他人行径,不必置喙。
万季堂将信纸拿在手上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似是非常满意。他把几页纸卷起来装进不知道从哪掏出来的一个约莫拇指长宽的小木筒里,抬脚向外走去,并招呼着他们跟上。
江景和楼照跟着他往侧院走去,见角落里竟养了一群鸽子,个个体格饱满、神气昂扬。万季堂挑挑拣拣,最后伸手掏了一只最胖的出来,将手上木筒绑于其爪上。
江景看了忍不住腹诽:此处距离京城千里之远,这信鸽能飞到地方吗?
楼照就比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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