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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任人宰割(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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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被器重也许并不是一件好事,祁先生应该比我更明白这个道理。”

凌淑慎曾说她看人看事通透,程诉怎么能不明白这个道理,比程诉更明白的,是祁知礼。

祁知礼感觉心口被撞击了一下,他想到了他父亲。

是啊,他父亲当年不就是因为太被看重,传言要被祁成蹊立为继承人,才落得这个下场吗?

“你既然知道,却还要这么做?”

他终于露出藏在骨底那抹狠戾,质问着程诉。

“祁先生不装了?”

程诉看得出,祁知礼藏在游手好闲的面具下的另一副模样。

的确,他是祁致尧和凌淑慎的儿子,长在祁成蹊身边,怎么可能一无是处,那些相信他吊儿郎当样子的人,才是真的蠢。

“在这个家里,明哲保身是最好的选择。”

所以祁知礼选择韬光养晦,为他自己,也为他父亲。

程诉并不否认他这番说辞,但……

“一味地明哲保身就是任人宰割了。”

祁知礼长在这样的环境里,拥有该有的眼界和格局,但还是太嫩了,没有经历过风浪,或者说,有点当局者迷。

这样的明哲保身,并不是长久之计,等到祁明彰或者祁明均真的长起来,只手遮天的时候,祁知礼未必不会步他父亲的后尘。

他是个太有威胁的人,哪怕如今这幅样子,也还是不让人放心。

他有祁成蹊的溺爱,还有凌淑慎,凌修远和凌澈,以及整个凌家。

程诉的语气很轻,却震得人心脏发烫,她的确聪明通透,一针见血。

“但华悦这个地方……”

“这是祁老先生的安排,我只比你早知道十分钟。”

程诉比祁知礼更出乎意料,凌淑慎大概都想不到这一点。

“难道我在华悦不是任人宰割吗?”

“不会,我在。”

祁知礼深棕色的瞳孔映着温润又坚定的程诉。

程诉迎上他的目光,语气轻柔而有力。

她会在祁知礼身边。

她已经看完了祁氏所有的资料,凌淑慎既然放心让她待在祁知礼身边,那就是相信她有处理好这些事情的能力。

她自己也相信。

二十多年的人生里,她总能找到正确答案。

狭小封闭的空间里,祁知礼感受到程诉呼出的热气,再也拿捏不住那股狠戾腔调,他只感觉,他的心漏了一拍。

祁知礼忽然有了一种,程诉和他并肩的安心。

车门打开,祁知礼还陷在刚才那句话里,程诉却一点也没停的走了,徒留一个淡青色的背影给他。

祁知礼仰头看看这栋房子,他清楚,这是凌淑慎名下的。

他跟在程诉后面,和她进了同一个电梯。

“还有话要和我说?”

“我回自己家不行吗?”

没了刚在车上的正经气焰,祁知礼又变回一幅不羁的样子。

祁少爷名下资产繁多,他想住哪里都可以,不是程诉能管的。

电梯停在二十七层,祁知礼出去了,他和程诉说。

“下次见。”

很快就会再见。

电梯门关上,隔绝了祁知礼灼灼的视线。

程诉回到了二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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