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高烧(2 / 2)
封则在床沿处坐下,单手揽住云晦,让浑身虚软的人倚靠在自己的臂弯里。
云晦后颈上有伤,怕碰到伤处,因此只能虚虚抵着他的肩膀,这样一来人就止不住往下滑,坐都坐不稳,更别提喂药了。
可即便姿势多有不便,封则也没想要让江文曙或是方络帮忙。
不知是他独当一面习惯了,还是怀里这人只能他自己来碰。
摆弄了片刻,封则最终还是选择让云晦靠在自己肩上。
他自己也带着伤,不知这么抵着疼不疼。
熬到苦黑的汤药恰好温下来,再不喝就要凉了。封则不再耽搁,单手舀了一勺药送到云晦嘴边。
牙关紧咬,喂不进去。
语气生硬冰冷,说:“张嘴。”
高烧昏迷的人哪里能听得见呢。
云晦丝毫没有反应,额上细密的汗珠不知什么时候又冒了出来,连呼吸的幅度都变得微乎其微了。
这口气是吊着的。
封则一阵焦躁,再也顾不得屋里是不是有人看热闹,将手里的调羹混到药碗里,重新取了一勺汤药,先在自己嘴边碰了碰。
舌尖碰到苦涩的气味,他却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用揽着云晦的那只手抹开了小东西的唇角。
男子行军打仗,指腹间生着许多厚重的硬茧,轻轻的摩挲就使得云晦唇角生红,在那张苍白的脸上格外显眼。
下唇的唇角被抹开,露出后槽一颗尖锐的犬齿,是他肩上咬伤的罪魁祸首。
封则眉梢一动,指尖顺势向里探去,在那颗犬齿上碰了一下,继而将云晦的嘴唇分得更开。
涎液很快侵犯了他指上的硬茧。
封则并不在意,只一味单手拨弄着那两瓣失水的唇,等到手指拨不开的时候便倾身靠过去,用嘴往里渡气。
迎面被灼热的气息撞上,是云晦的太过骇人的体温。
紧咬的牙关总算有所松动,封则退回来,托着云晦下巴的手指替人抹去嘴角的涎液。
调羹递出去,他自己先怔了一下。
这个动作太亲昵了,不该是他们两个之间应该有的。
他是怀恨在心要将殿下拉下高坛的武臣,怀里的人是狼狈不堪低贱淫.荡的奴宠,他合该让他跪着受自己的恩,哭着承自己的情。
这算什么呢。
走神的片刻功夫,云晦被拨弄开的嘴角已经又变得莹亮湿润,口腔里的液体带着他的体温,正顺着那一点儿缝隙流下来。
沾在他的下巴上、封则的手指上,哪儿都是。
封则被那温热黏腻的触感惊了一下,再不敢耽搁,赶在唾液滴下来之前将药送进了云晦的口腔。
太苦了,云晦立刻就被呛到,在昏迷中剧烈地咳嗽起来。
他实在没有什么力气,连咳嗽都显得小心翼翼,单薄的身体被咳声震得微微晃动,继而引起手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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