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相府篇30(2 / 2)
他放慢步子,解释道:“我把固定的木板拆了,与拐杖堆放在一起,晚了怕是会被婢女当成垃圾扔掉。”
纪宜游震惊地看向他的腿,她虽然没骨折过,但也知晓骨折意味着骨头断裂或者错位,再不济骨头也出现了裂缝,行动时剧痛无比。
他竟然能面无表情地走路。
“你……是不是有无痛症。”
殷予桑莫名其妙道:“我很正常,没有这种奇怪的病。”
见她一直盯着腿,他伸手把她的脑袋转回去,道:“不过是骨折而已,幼时练武切磋,参加武林大会时,被揍得只剩下半条命,也活下来了,骨折要不了我的命。”
纪宜游:“……”好狂的话。
她边摇头边鼓掌:“不过是骨折而已……真不愧是纸片人。”
换成她能在床上躺三个月不带动弹一下。
“你没有兄弟姐妹,你爹娘,”她想起什么顿了下,“你爹未离开前,就不怕你折进去,没人继承庞大的家族企业?”
殷予桑沉默,自有意识起他从未想过自己会折,更没想过伏音宫没人继承这种荒唐想法。
小腿每触碰一次地面都会泛起剧烈疼痛,像是一根悬在脚底的尖刺,时时刻刻提醒他刺杀失败带来的后果。
“你说得对。”他点了点头,“以后得惜命。”
纪宜游:“……”
好家伙,难道以前全靠一身正气,无所畏惧直冲敌人老巢?
她看着青年的眼神不自觉地带上了钦佩和深深的震撼,他爹在底下急得头都得磕破。
两人并肩走到后院,女眷近乎被疏散离府,唯有几个受了惊吓的女眷抱着一杯热水,在等家人亲自来接。
温热的风裹挟着焦煳味,漫天灰烬黑压压的漂浮于半空,仿若世界末日,纪宜游挥了挥眼前的灰烬。
不由感叹道:“谁惹上那个疯子,谁倒霉,真是没说错。”
“三姑娘,桑公子。”宓安郡主一眼就瞧见他们,小步上前打量着两人,没瞧见明显外伤,松了一口气,“我让人在府里寻你们,到处没寻到,还以为出什么事了。”
她握住纪宜游的手,感受到少女温热的体温才安心道:“没事就好。”
“我被绑架了。”纪宜游拉起遮盖着手腕的袖子,露出红肿的捆绑痕迹,一字一句道,“被关在阁楼的衣柜里。”
她并没有将崔姨娘和太子联合设计的实情说出口,而是把自己如何被绑简单描述了一遍。
面上委屈又无辜:“郡主,我听说阁楼走水了,我若没有及时逃出来,是不是就与阁楼一起化为灰烬了。”
她说着垂下头,肩膀轻轻颤抖,像是极为害怕。
身侧知晓全部实情的殷予桑默默地看了她半晌,然后去找舍弃在灌木里的木板和拐杖,木板是从东厢房的门上拆的,至今还没补门,他不太想再没门的情况下,再失去距离床最近的窗户。
宓安郡主仿佛听到极为不可思议的话,愣在原地许久,她望向东边还冒着浓烟的阁楼,火势还未灭,瞧着惊心骇目。
太子一行人离开的画面浮现,她指骨用力,死死抓着纪宜游:“可知是谁绑的你?”
纪宜游摇了摇头。
宓安郡主低眸看着她手腕的红痕,抿着唇面色难看,良久,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她忽然道:“此前,太子身边的宫女同我们说,逃窜的刺客绑了一名女眷逃往阁楼,暗卫已诛杀刺客,让我们去接人。”
“但我们走至楼梯口时,那宫女又忽然说,错了,只有刺客一人,不允许我们上二楼察看,当时虽疑惑,但想着刺客危险,大家也没多言,相继离开,哪知……”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眼眶泛起微红,咬牙道:“阁楼走水,滔天大火烧得那叫一个惊天动地。”
宓安郡主压着满腔怒气,声调却仍温温柔柔。
纪宜游见她这般,暗叹了一口气,脾气还是太好,家都被人放火烧了,还能忍住把人放走,日后再和和气气地喊一声堂哥。
“他口中的女眷应当是我,但我当时被关在衣柜里,是……”她话顿了下,看向不远处撑着拐杖缓步而来的殷予桑,坦言道,“我自己逃出来,既没瞧见太子也没有瞧见他的暗卫。”
宓安郡主自小在府宅大院长大,又是五王爷的女儿,即使性子再温和也明白其中的尔虞我诈,她在一瞬间想通了缘由,神情冷了半分。
“他应当是想假借救命恩人的方式,带你入宫,若你不愿,也可用受了惊吓,暂住宫里调养等各种理由,强行带离。”
她冷笑了声:“他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今日若不是有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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