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掠过(1 / 2)
珈宁虽是迟钝,却也意识到,戚闻渊这两日是在故意躲着自己。
往日他亦是早出晚归,但半梦半醒间,珈宁总能听到床榻之上多出的一重呼吸声。
戚闻渊的呼吸声比她要稍微平缓一些,像是高山之上静默无言的明月。
而十六之后……
十七与十八两日,戚闻渊都是在水华居中过的夜。
按传话的侍婢所说,是戚闻渊觉得珈宁病后初愈,需得好生休息,怕自己回府太晚,扰她清梦。
珈宁拨弄着棋盘上零落的黑白子:“他过去那一个月,还少打扰我了吗。”
“我夜里睡得熟,根本不会被吵醒,他明明都知道的。”
织雨与摇风对视一眼,俱是不敢多言。
只能讲起前两日听府中的嬷嬷说春末的燕京城郊百花齐放,问珈宁如今身子好得差不多了,要不要出去转转。
珈宁将棋盘上的棋子打乱成一团,整个人扑倒在棋盘上,棋子硌得她脸颊生疼。
她稍稍换了个姿势,闷声道:“我就是不明白。”
“那日是我因为病糊涂了先失了态,可他又是要做什么呢?”
他们在大婚当日就已经肌肤相亲,但是在床榻之外,戚闻渊连她的手都几乎没有牵过。
她总觉得,他们俩亲密却又疏离。
在那日之前,戚闻渊更像是把她当成了……
一件需要完成的公事。
思及此处,珈宁免不了有些沮丧。
也不知她与戚闻渊何时才能变成话本中的登对夫妻。
要她说,锦被上日日相伴的戏水鸳鸯,都比他们更像新婚燕尔。
但那日戚闻渊落在她额上的那个吻,不过瞬息之间,却让她一整夜都觉得身上酥麻得厉害。
连笑都不会的唇,居然能在她额间烫上一个抹不去的印。
她忽然想不明白了。
“他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为何吻了她,却又不敢见她了?
珈宁坐起身来,掌心贴在额上,低声道:“算了。”
谢三小姐向来遵循一个原则,想不明白的事情,那便随它去吧。
指不定哪一日就豁然大悟了。
珈宁望了一眼院中层层堆叠的海棠与玉兰,花色粉白相间,映着透亮的春光,煞是好看。
把心思放在这些暂且想不明白的事情上,简直是在浪费暮春的好天气。
珈宁刚站起身来,准备去换身衣裳出去逛逛,却听得廊下通传,说是苍?要替世子转交些东西。
她低头看了一眼身上桃红色的寝衣,又揉了一把散乱的长发,当即坐回案几边上:
“就说我还歇着,让他交给织雨就是。”
不多时,便见着织雨捧着几只精巧玲珑的瓷罐回到珈宁身前。
“送了什么东西?”
织雨将几只瓷罐依次在案上排开,又挨个打开,一股酸酸甜甜、引人垂涎的香气直往珈宁鼻中钻去。
珈宁眸中一闪,脖子微微往前伸了伸,借着窗外的春光,一眼便瞧清楚了瓷罐中的乾坤。
原是些蜜饯。
珈宁偏过头去,又用指节蹭了蹭脸颊,断断续续地吐出几个字:“他这又是什么意思。”
摇风打趣道:“想来是给小姐赔罪呢。”
织雨亦是将几只瓷罐都往珈宁身前又推了推:“小姐要先试试哪一种?我瞧着杏色那只罐子里是小姐最爱吃的梨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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