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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花颐村(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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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窈还以为他想一起泡,结果这傻子是想来伺候她沐浴。

只是不知他话里的辛苦指什么。

是指她养家的辛苦,还是两人在床缠绵悱恻的辛苦?

陈窈轻笑,她猜想后者更多。

裴照七拿起一块小皂角,顺着陈窈纤纤似玉白的手臂慢慢清洗,平常在烈阳下挥动斧子的男人,动作却异常轻柔,慢条斯理地服侍她。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切切的敲门声,打破陈窈的享受。

陈窈泡在水中舒服得根本不想动,使唤裴照七去开门,他放下手中的葛布巾,起身走去。

片刻,陈窈听声儿越发皱眉,这么晚来叨扰她的清净,除了那位贪财的庞婶子,还能有谁!

两家说是邻里,但实则为一户一家。

陈窈亲人去世后与冯奶奶相依为命,冯奶奶年岁已高,疾病像阴晴不定地登门,身子骨时好时坏,她夜以继日地卖馄饨,只要多卖一份,她便能请最好的大夫为奶奶医治。

可惜,就在她带大夫匆匆赶来时已无药可医,临了前冯奶奶将这间陋室送给陈窈,两人不是家人胜似家人。

陈窈不敢接,这是冯奶奶的房,不能过给她一毫无血缘的野丫头。

冯奶奶紧握着她的手,气若游丝地呼出几个字,“窈窈值得。”

陈窈重重磕了头,泪水滑落眼角,大颗大颗地滴在地面。

她知道冯奶奶儿子很早便去世了,可她不知的是,冯奶奶还有儿媳和孙儿,按律法这房子根本轮不到她。

儿媳庞氏像是闻着味儿般,一等冯奶奶去了,便带儿子来讨要这房,于理这房陈窈没半点关系,于情陈窈悉心照顾冯奶奶晚年,没功劳也应有苦劳。

可庞氏听不进去一点,她语气极为刻薄,明里暗里颠倒黑白,说陈窈一早便看上他家的房,才虚与委蛇地照顾。

但陈窈也不是好欺负的主,她指责庞氏没能尽孝,偏偏能人过世才现身,何等居心可想而知。

两方都有理。

最后在村主任的主持下,折了个中。

陈窈住进最里面的一间小房,每月给庞氏一些银钱,也算两全。

算算日子,庞氏今儿个应是来要掠房钱。

陈窈知道裴照七应付不来,打算擦干身子去钱罐里拿银子,一抬眼便见裴照七挺拔的身影似座高山般立在她面前,俨然一副给完钱的样子。

在金银面前,她理所当然地忽视掉面前的男色。

陈窈扬起脖,“你给她银子了?”

裴照七点了点头,扑闪着发亮的眼睛似在求她的夸赞。

陈窈眯起眼来,半信半疑道:“你知道什么是银子吗?”

以裴照七的脑子,除了劈柴,吃饭和她在床上翻云外,应该装不进别的。

裴照七从身后的小罐子里不知抓了一把什么,摊放在陈窈手里。

陈窈垂眼一看,手心两颗花生豆。

“……”

愣了两秒后,陈窈笑得肩膀直颤抖,裴照七竟把豆子当银子来买卖,庞婶脸上的皱纹估计又要深上一褶了。

裴照七没得到肯定的回答,他双手扶着桶沿边,委屈巴巴地说:“不是吗,窈娘?”

陈窈没应他,只是颇为感叹地唉了声。

女人挂着水珠的细手伸出,轻摸他的侧脸,嘴角微微一勾。

她心想,你傻也不是你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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