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前尘旧事1(2 / 2)
隆顺帝点了点头:“没人看出什么吧。”
“那药无味无色,是晋王妃亲自掌的手,不会有差错。”
隆顺帝再取了一支箭,上了弓。
“晋王心思不安分,便让他早些安分。裴清么,如今还算安分。若是他哪一日也同晋王一样,那就用这个法子。”天底下男人多了,永嘉不缺这一个驸马。
暗卫道:“微臣遵命。”
暗卫没去多久,裴清便到了。隆顺帝仍在射箭,身边无人侍奉。
裴清立在一旁作了礼,隆顺帝未放下弓。
“昨日可见着永嘉了?”
裴清恭谨道:“回皇上,见着了。”
隆顺帝眯了眼,紧盯着红色的靶心,下一刻弓张箭飞,稳稳地中了靶心。
“你在她跟前尽了风头,朕听说,她还赏了你一瓶梅花?”
裴清颔首道:“皆是因皇上教得好,臣才能出这个风头。”
当年他常入秦王府,隆顺帝亦如此时一般练箭。他在一旁作陪,因着本身就有习武的底子,耳濡目染,久而久之便有了不浅造诣。
“你和永嘉说话了?”
裴清如实道:“说了。”
“哦。她可曾看出来什么?”
“殿下对臣颇有微词,臣看着,殿下当是什么也没看出。”
伴着两声意味不明的轻笑,隆顺帝将弓箭放下,冰冷威严的视线在裴清身上停留许久。
“看不出,朕也看不出。董先生那一张皮子做得好啊,若非朕授意,连朕都看不出,更别说永嘉了。”
裴清垂着首,附和称是。心里木然着,没有什么太大的情绪,像一阵狂风刮过一潭上了冻的湖水,搅不起丝毫波澜。
“明日将那张皮子送来,朕替你收着。”
他麻木的心这时候才一紧。这会儿不是狂风,而是烈火。火将冰熔得化了,落下的不是水,是滴滴鲜血。
“是。”
“她是不是还送了你支玉簪子?一起送来吧。”
裴清仍旧称是,尽量将语气压得平静淡然。
隆顺帝瞥了裴清一眼,噙着笑,声音却冷:“朕不让永嘉知道,你不怪朕吧?”
裴清立马跪下叩首。
“臣今日所有皆是皇上所赐,结草衔环亦不能回报皇上恩德。当年之事,本就不应让殿下知晓。”
隆顺帝展了笑,微微躬身,拍了拍他的肩。
“从前的事都烂在肚子里,对你好,也对永嘉好。”
裴清的额头抵在坚硬冰凉的石板上,有如陷地三分。
“微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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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清虽早知隆顺帝话中之意,但再平静从容如他,此时也心里烦闷。出了乐春园,让阿泉打马就去了江月楼。
江月楼是京城数一数二有名的酒楼。它有两处好,一是糕点做得好,永嘉爱吃;
二是说书说得好,专请了说书先生日日午时、未时两个时辰说着。这儿不说话本小说,而说时政,由专人将近几月的时政要事、天下热闻汇编成书,与别处说书大有不同。
裴清入了楼,正是说书的时候。
一壶清茶上在桌案,清香四溢。裴清抿了一口茶,静静地听堂上慷慨激昂的话。
“各位看官,您几个可还记得当今圣上登基之初,翻了好几桩陈年旧案?近日刑部出了公文,统共八桩案,其中有三大案最值得一说。这头一桩,便是忠勤候府之案。”
看官甲道:“忠勤候府?是二十年前倒了的那个?”
“您说对了,但确切来说是十八年前。这桩大案要从司礼监前掌印太监陆洪身上说起。各位看官都知道,陆洪在司礼监当差的时候,那叫一个权势滔天!”
一人插嘴道:“现在那个秉笔太监还是他的干儿子吧!”
瓷杯小巧,轻易就捏在了指间。裴清敛着眸,轻轻转着。
“看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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