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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松学人未到,声先至:“恩、恩豪……”
戴林暄让开半步:“爷爷,黄伯伯。”
偏瘫以后,戴松学格外信奉中医,走哪都把黄齐生带着。
戴松学被推到儿子面前,大概是情绪激动,本该软绵无力的手掌竟然格外有力,握得戴恩豪都出现了屈曲性逃避反应。
“爸、爸爸对不起你。”戴松学胸膛剧烈起伏,一时有些喘不上气,“让那个女人欺、欺负你……这么,多年!”
戴林暄半蹲下,轻拍戴松学的后背:“爷爷,别激动,放轻松。”
戴松学转而抓住他手腕:“医、医生,怎么说?”
“十二年了,除非医学奇迹,否则??”戴林暄摇了下头。
戴松学红了眼眶,怔怔道:“我是爸爸,你还,记,记得吗?”
除去不能动,无法对外界做出回应,戴恩豪可以吃饭、眨眼,目光甚至可以聚焦在某个人身上,偶尔会有一种他其实清醒的错觉。
如果这时候他回应一句“记得”,戴松学真的会高兴吗?他真希望儿子恢复成正常人,再唤一声父亲吗?
恐怕也不见得。
戴松学说话吃力,却停不下来絮叨,话音里满满的愧疚与亏欠,时不时再把蒋秋君拎出来骂两句恶毒。
戴林暄静静听着,也没什么反应。
“林,林暄,来,手……”祖孙三人的手合在一起,泪水打湿了戴松学苍老的面颊,“还好,林、林暄,跟你多像啊,是个好、好孩子。”
戴林暄任他抓着,垂眸没出声。
戴松学情绪宣泄够了,猛得抬眸,眼神犀利:“快,林暄,给你爸、爸爸……转院!”
“转什么院?这里的条件不好吗?”
说话的并不是戴林暄,而是姗姗来迟的蒋秋君。她身后还跟着以及戴恩豪的几个姊妹,再后面是戴翊和一众小辈。
谁都知道戴松学最在乎戴恩豪这个大儿子,如今团聚,自然都要来表个态,粗略数数竟然来了二三十人。
戴林暄和长辈们一一打过招呼。
戴松学拧着脖子,死死瞪着蒋秋君:“你把他藏、藏了,十二年!”
“这怎么能叫藏?作为妻子,我有权利和义务给他最好的疗养环境。”蒋秋君淡淡笑了下,“爸,你就别操心了,恩豪这不是好着吗?”
戴松学气得面红耳赤,说不出话来。
当年戴恩豪车祸,确诊植物人以后就被蒋秋君转移走了,除去戴林暄、戴翊和她自己,谁都见不到。只有逢年过节,她才大发善心地给老宅拨个视频,让戴松学瞧一眼自己的宝贝儿子。
戴二叔宽慰道:“大哥状态看着不错,我问过医生,植物人能活十年以上的少之又少,大嫂没亏待大哥。”
戴松学怒拍扶手,可惜偏瘫导致手臂无力,只盖下去半个手掌就滑到一边,毫无威严:“如果不,不是这个女人,恩豪怎,怎么会……”
戴林暄看了戴翊一眼,出声打断:“爷爷,难得团聚,先让子霖他们见见大伯吧。”
戴林暄说的话还是管用,针锋相对的氛围被按下去。
最小的一辈里,最大的孩子也才十一岁,都没见过戴恩豪。
他们依次上前,亲切呼唤这个素未谋面的大伯,哪怕不会得到回应。
有几个小孩应该演练过,一靠近就红了眼眶,带着哭腔说:“大伯,我好心疼你。”
瞧着颇有些戏剧性。
蒋秋君面色平淡,仿佛在看一出事不关己的话剧。
戴翊压低声音,挖苦道:“小小年纪演技这么好,应该送去你公司做童星。”
戴林暄说:“你小时候也不差。”
“那是因为突然多了个赖栗好吧,他小时候坏得要死,每天不是在卖惨就是在卖惨的路上,恨不得你眼里只有他。”戴翊哼笑了声,“要不耍点小心眼,我还有哥哥吗?”
“大伯,你快快醒过来吧。”戴子霖是戴三叔的孙子,也是最会来事的那个,一直黏着戴恩豪不放,“祖父很想你,爸爸、爷爷也很想你。”
其他小孩在父母的眼神示意下,也都扑到大伯身边,抓手、抓胳膊围得密不透风,要不是抱大腿不雅观,恐怕腿上都得多几个挂件。
戴林暄完全不被这幅煽情的画面感染,和戴翊一起轻声回忆往昔:“我每天不是在端水就是在端水的路上,哪边多洒一点都不消停。”
戴翊小时候活泼闹腾,一委屈就嗷嗷哭,赖栗虽然不哭,但很会拿捏人心,知道戴林暄最遭不住什么。
最好笑的是,赖栗因为心理问题,晚上得和戴林暄一起才睡得着,戴翊很不高兴,也要一块睡,可十岁正是男女有别的年纪,不合适,她一哭二闹三上吊,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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