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烤羊腿(2 / 2)
邢樾个高腿长,走起路来也是大步流星不带回头看,通向园子的石子路已经清理干净了积雪,可难免有些湿滑,软底绣鞋走在这种路面上,难度不亚于冰嬉,魏如霜拎着裙子和斗篷,追得十分费力。
“你们来了!刚好!你们给我评评理,这羊腿到底刷不刷油!”见到邢樾携魏如霜来了花园,气还没消的高伯又要扯上他们评理。
作为管家而言,高伯的言行都过于失礼,也就是赵嬷嬷被嫁妆和回门礼牵制着走不开,魏如霜自然不会提醒这回事,她更感兴趣的是高伯身旁的年轻男子。
二十岁出头的样子,嘴角扬着仿佛是天生的弧度,苍白的面皮配上挑的狐狸眼,合该是一副风流公子的轻佻模样,可偏偏生了一头黑白参杂的发丝,平添几分落寞之感。
早生华发?气血两亏……还是思虑过重……
这男子看起来年纪不大,发丝繁茂、剑眉入鬓,身材虽瘦,也算挺拔,脸色虽白,也称得上一句面如冠玉,而且能在将军府里来去自若,看样子也是军中人,气血亏应是不大可能。
若是思虑过重,魏如霜记得王老太医带她见过一位秀才,年仅十七就考上了秀才,可后来十年在科考上再没取得任何成绩,不到三十,已经是满头花白,活脱脱的形容枯槁。家人求到王老太医面前,王老太医也是叹了口气,心病还需心药医,他帮不上什么忙。
人生在世匆匆数十载,往往在活不明白的年纪遇上了太多需要释怀之事。白发秀才寒窗苦读屡不得志,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比旁人差在何处,怨气郁结于胸怀。她天性自由却因姑母之困被迫嫁入高门,甚至不久后还要远走他乡,彻底天各一方,肃州苦寒,将军无召不得还,下次再见不知是何夕。
她又该如何释怀?
白若亭看着这位替嫁的新夫人,仅仅瞅了他一眼,脸上的表情来来回回变了数次,疑惑、惋惜、悔恨、苦闷……这是何意?余光扫了眼一旁的邢樾,他家小将军也注意到了自家娘子的失神,此刻的脸色阴郁,薄唇紧抿,手背鼓起的血管如蓄势待发的利剑。
白若亭悄悄挪动身子,躲在高伯身后,心想,你们两口子闹别扭,跟我可没关系。
“油刷就刷了。”邢樾低声道,说完便大马金刀的坐在篝火旁的矮凳上,还特意将背风一侧的位置空了下来。
高伯与白若亭相视无言,高伯见状不对,将刷子一丢又要跑,白若亭自是不肯独自一人夹在两口子中间,拱手道:“不知夫人到来,白某一介外男在此多有冒犯,恕白某告辞。”
邢樾冷笑:“军师与我本就如兄弟一般,不必多礼。”
白若亭摇摇头,腰弯得更深:“将军与夫人新婚燕尔,哪有我这个外人待在这里碍眼的份呢?”
“什么外人!”邢樾嘴角浮起一抹玩味的笑,“邢某向来把军师看作兄弟一般,军师觉得不是吗?”
白若亭道:“那也不可,夫人高门之女,怎可如此轻视!”
邢樾反驳:“这算什么轻视?军师如同邢某左膀右臂,邢某恰恰是重视夫人,才今日邀请军师前来。”
“于情于理都不合适,白某还是告辞罢了!”白若亭抬手擦了把虚汗,邢樾这头倔驴怎么又犯起病来了,两口子闹别扭,把气往他身上撒。
“我说合就合,难道这将军府里,我说话都不顶用了?”
有病,魏如霜翻了个白眼,暗地里骂了一句,一群武将尽搞些文邹邹的虚礼,这白军师都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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