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时疫(2 / 2)
李大夫恨铁不成钢地斜他一眼,“个中缘由怕是没那么简单。”
魏如霜也捧着一本医书从院子里出来,听见李大夫的话,低声附和道:“是真是假尚不能断论。”
说完,将医书递给李大夫,李大夫草草扫过,眉心沟壑愈发深刻。
钱顺左看右看,“你们说的我怎么听不懂?”
魏如霜解释道:“怕是有人下毒。”
钱顺瞪大了眼,“下……”
不等他说完,魏如霜抬起手拦住他,“此事绝不能被第四人知晓。”
钱顺追问,“那将军怎么办?是不是已经遭奸人所害?”
李大夫也看向她,都在等魏如霜拿主意。
魏如霜:“要先确认是否时疫真假,才能想出解读的对策,只是病死之人全被烧了,如何偷来尸体?”
钱顺拍了拍胸膛,“夫人放心,包在我身上。”
迎着二人诧异的目光,钱顺笃定地说:“我熟悉军营内外道路,又无官职,平日里就没人注意到我,我去最合适。”
事已至此,魏如霜只能点头,叮嘱他万事小心。
回到屋里,魏如霜唤来了高伯,让他交代府中下人近些日子莫要乱跑,又提笔给姑母写了封信,细细讲了时疫一事,好叫她与小虎近些日子在府里待好。
写完,魏如霜让红梅替自己跑一趟,将信送去魏府。
。
时疫一事闹得汴京人心惶惶,明明还在正月,街上一点喜气都没有,天还没黑,临街的商铺都落了门。
连着几日没有见太阳,连连的阴雨天又给城中添上几分死气,城外的菜农拖着板车、挑着扁担趁着城门未关排队出城,筐里的菜剩了大半,一个个垂头丧气,城门守卫见怪不怪,也懒得一一上前检查。
出城后,百姓自觉地避开了禁军大营的方向,看见有人往那边的岔路走去,还会出言劝阻。
鱼贩:“这位兄弟,那边都封上了,别往前去了!”
扮成菜农的钱顺拿袖子抹了抹泪,“多谢兄弟,只是老娘一个人在家中,我已多日没回去了,再不回去,我怕……”
闻言,鱼贩从筐里捞出条鱼递给他,“兄弟是个孝子,路上多加小心啊。”
钱顺谢过鱼贩,继续向前走去。
禁军营中回荡着此起彼伏的咳嗽声,病的被隔在大营中间,没病倒的还需巡逻站岗。
太医不敢进来,军医对时疫几乎称得上束手无策,每日大锅熬煮着汤药,不管能否见效,每人每日三大碗。
即便如此,每日仍有不少尸体被运出去,在远离水源的山谷里就地焚烧填埋。
夜彻底黑下来后,层层树木遮挡下山谷中半丝光亮也无,山谷中央被挖出了一个如同陵寝一般的大坑,即使覆盖了层层石灰,尸体焚烧腐朽的气味仍引来了无数乌鸦盘旋在上空,如同一场笼罩在上空的黑色风暴,令人生寒。
钱顺用浸湿的手帕小心翼翼地蒙住口鼻,找到还未焚烧完的尸体上施以银针取血,却在看清尸体身上的衣物后滑落几滴热泪。
做完这些后,钱顺退回到坑外,朝着坑里重重磕了三个头。
“这个仇,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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