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雨水(1 / 2)
落梅山自古以来匪患猖獗,朝廷年年派官员剿匪,却没人能将这些山匪一网打尽。
眼下轿夫和小厮一直未归,马蹄声越来越近,张蝉慌忙掀了轿帘跑了出去。
耳边是落梅山下的百姓惊喊,她被周遭逃窜的人撞倒,磕得鼻青脸肿。她顾不得疼,随着人声的方往跌跌撞撞前向走。
“呦,这荒郊野岭的竟然还有个新娘子!”突然出现的山匪骑着高头大马挡在张蝉身前。
她被他一手扯着拖进茶寮的马棚里,沾满泥泞的杂草覆盖在她的身上。
“哈哈哈,让爷爽快爽快!”
张蝉被吓得面色煞白,泪如雨下。粗暴蛮横的匪徒将她压在身下,企图扯掉她的腰带。
张蝉胡乱地挣扎着,压在他身上的山匪恶狠狠地打了她一巴掌。
惊慌中,她想起袖中的匕首。
她咬牙抓起匕首,用尽全身的力气一把捅进山匪的腰腹中。
山匪的动作瞬间停住,张蝉被吓急了,见他不动,双手抽出匕首狠狠地又捅了几下。
少顷,那个匪徒的血溅满了她的衣裙。
雨势变大,张蝉推开死尸,全身发抖,蜷缩在杂草下紧紧捂住嘴巴,不敢轻易动弹,生怕发出声响被其他人发现。她听见那伙人抢了周边几户人家正得意朝自己这边来时,手中的匕首握得更紧了些。
忽然,嘈杂中她听见刀剑出鞘的嘶鸣声。
为首的山匪不知冲谁怒斥:“大家都是亡命之徒,你又何必把我们往死路上逼!”
身后的厮杀声渐渐变大大,浓厚的血腥味混杂着雨水袭向她的口鼻。那些山匪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小,马蹄声也逐渐消失。
周遭没了动静,张蝉才小心翼翼地从马棚里爬了出来。
血水和泥水弄脏了她的衣裙,凌乱的发间还夹杂着几缕杂草,她纵使看不见也知道自己现下有多狼狈。
周遭的血腥味太重,充斥着她的鼻腔,她不禁咳了几声。
“嘶。”
张蝉踉踉跄跄地往前走,不知撞到了什么,她下意识伸手去摸。
混杂檀香味的布料下不知包裹着什么炙热又坚硬,好像还有律动。手心摸到的布料带有黏腻液体的触感,她反应过来是人血时,猛地抽回手。
“你摸够了没有。”
张蝉被头顶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跌坐在地上。
听着这声音,原来是刚才她的轿子撞到的那个躲雨的男子。
“对,对不起。”她的声音细弱蚊蝇,身体也不自觉地发颤。
她没看见他杀人,却闻得见满地的血腥味。她想避过他,可这一次碰到的东西令她手心生凉。
这人腰间佩刀的刀锋,此时正滴答滴答地淌着血。
张蝉心底泛着一股寒意,不敢开口。
“你看不见?”
张蝉顺着声音的方向点了点头,这时她才发觉这人声音清越,像是个少年。
此时她的发髻凌乱,发丝顺着雨水沾黏在鬓角,她在雨中小声道:“我能不能请你帮个忙?”
“什么?”
她眼眶泛红,纤长的睫毛上缀着泪珠,她跪在他靴边仰着头,怯生生地说:“我想求你带我离开。”
*
春寒料峭,冷月溶溶。
这晚张蝉一路上随着少年的脚步声,小心翼翼地跟在他身边,不知不觉他们来到落梅山的山间。
“咻??”
忽然一只羽箭袭从身后向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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