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钟情(2 / 2)
“我的疤在后背,你的疤在眼睛,你说我们是不是很有缘。”
“是啊,很有缘。”张蝉静静地望着他的方向,她说:“闻昭,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娘亲一定很疼你,所以你不要伤害自己。不然她在天有灵会很伤心,我也会很难过。”
她知道他这些伤的来历并非他说的那般轻松。
她明白他对母亲的情感,只因为人只有在最痛苦和最无助的时候才会发自本能,唤着最亲的人。
平日的闻昭看起来洒脱又冷情,仿佛这个人与生俱来就不带有温度。
可那日他病得那样的重,她亲耳听见他明明整个人都烧糊涂了,在梦中却不断地唤着自己的母亲不要离开。
他们确是很有缘,最痛的伤疤不在眼睛也不在背上,都在心里。
闻昭望着她,在这片沉寂中他抬手轻轻捧住她的脸。
少年干净澄明的双眸里倒映着她的身影,眸光相碰的那瞬间,闻昭敏锐地感受到自己胸膛里那颗炙热蓬勃的心脏在律动中仿佛漏了一拍,寂静之后的心跳又让他震耳欲聋。
他靠近她,将张蝉整个人拥进怀里。
这瞬间,嘈杂的天地里静得好像只剩他们二人。
张蝉没有抗拒他的怀抱,她的手轻轻贴在他的腰上。
她知道他的苦,因为她和他一样,也是苦的。他说得对,这十分的苦意化作对半,两个人担着或许就没那么苦。
她的面颊贴在他的颈间,藏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像断线的玉珠般落在他的肩上。
那滴泪让闻昭也感到了痛,他手上覆在她单薄的背上。他偏了偏头,在她的耳边低低说道:“我答应你。”
“小蝉,这有一个病人手脱臼了,找你正骨呢。”凌姑走得快,跨进屋内前就已经将半掩着的门推开。
“我的娘!”
凌姑惊呼一声,飞快地关上门。
她站在门外揉着眼,实在不敢回想刚才屋内的场景。
张蝉红着眼和那小子抱在一起,那小子连上衣都没穿。
她记得张蝉之前说过他们两不是夫妻,是朋友。
只是可以这般抱在一起的挚友,她活那么多年还从未见过。
“那,那个门口有人找,徒弟你完事了,就,就赶紧出来,别让人等太久。”
片刻的宁静突然被人打断。
张蝉抿着唇,手忙脚乱地整理自己的衣裙,她一改往日一向冷静端庄的模样,这一刻她的脸红得像在滴血,连带着耳尖都烫的厉害。
闻昭已经穿戴整齐,他不自在地轻咳一声,拉着她的手出了房门。
二人走在廊里,黄昏的余晖洒在两人的肩头上。
两道黑白分明的衣袂在风中纠缠,一明一暗,人影交叠。
闻昭冷峻的面容映照在暖阳里,眼底冷冽的寒冰逐渐消融,他的眉眼间也褪去了冷意,流露出的只剩温润柔和。
而这不属于平日的温柔,他独独给了身边的姑娘。
*
“聂大人?”
聂桓见到张蝉身边的闻昭,挑眉道:“张姑娘,好久不见。”
聂桓的语气里带着阴阳怪气,还是不怀好意只有他自己清楚。
张蝉不喜与他打哑谜,直言道:“聂大人,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找民女有何贵干?”
“张姑娘如今是这平州出了名的小神医,每日求药的人不在少数,本官今日前来自然是有事来拜托姑娘。”
闻昭一言不发地瞧着聂桓,没一会就见聂桓走到张蝉身边,他道:“本官今早去河边视察水利,不小心被掉下来的石块砸伤,躲避时伤了胳膊,听人说张姑娘对正骨也很有心得,所以特意前来求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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