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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桎梏(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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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你们两个孩子见个面,怎的一会哭一会笑,看得叫人摸不着头脑。”

不晓得凌素在这里看多久,此时张蝉的脸已经红透了。

段明徽向凌素颔首,他看了一眼张蝉的窘迫,先开了口:“天色已晚,明日我会让安英将皇上近期的脉案和起居注整理后交给你。进太和殿面圣前,你就先从这些书册上了解皇上的病情。”

张蝉点点头,目送他从侧门离去。

*

当晚接近亥时,侯府书房灯火通明。

凌素行至书房门外的石阶,看见窗上的人影,她摇了摇头,长长叹了一口气。

知道张蝉一进书房大抵是又要熬一夜,她就端了刚做好的夜宵送来。

见张蝉没听见自己进门的动静,偏头看见她置于案上的那堆晒干后的草药。

那些药物是用来治疗各种疑难杂症,每种都长在不同的山间,想要集齐不是件容易的事。偏偏段明徽那小子公务缠身,还能耐着性子从山上寻到,日日着人送来。

张蝉提笔记录着行医的药案,另一只手边堆放着一些她母亲过去留下的医书典籍。

纸上的光影一晃,她抬头才发现凌素端着放有陶盅的托盘,正若有所思地盯着她。

“您还是快放下吧,我是晚辈,哪能让您送东西给我吃。”她放下笔,起身忙接过凌素手中的托盘。

“你这孩子过去就不按时吃饭,看你还是这么瘦,不知道你背着我跑回来的这段时间里有没有按时吃饭。”她严厉地说。

“我当然有,您不在的日子里我都很认真地照顾自己。”她将托盘里的药膳放在另一张圆木桌上。

张蝉笑起来,凌素向来刀子嘴豆腐心,明明是内心柔软的人,可偏偏每句话的语气都故作强硬。

凌素同张蝉初识,就知其是很好的苗子,故此愿意收她为徒,将自己毕生所学毫不保留地授予她。

张蝉学得快,悟性高,这些勉强可以算是天赋。可能在眼睛看不见的时日里将她布下的课业完成,又能沉下心学会她那的几门传家绝学,实属不易。

留在平州那数本放在她住处里的手书,几乎都是张蝉看不见的那一年里写的。

一字一句,皆是心血。

凌素打心底里欣赏这个后辈,也确信只有她这样的固执人,从医时才能心无杂念。

一个人处于艰难时期还能继续好好生活,已经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何况是像那孩子一样坚韧,不管多难,她都不会随便放弃。

她就像初升的太阳一样总能带来希望。

“这是上等崖蜜,因为野生蜜蜂筑巢于悬崖峭壁上,采集艰难,所以有价无市。”她坐下后端详着段明徽送给张蝉的那罐蜂蜜,又开罐闻了闻,感慨道:“我瞧着这罐崖蜜的品相和质地,必定是顶级的珍品,恐怕进贡给宫里娘娘们享用的蜂蜜,都不如他送你的这罐名贵。”

刚才忙于记录药案,张蝉没注意手里的瓷罐。

借着明亮的烛光,她认出是这是刑窑的无纹白瓷,不大不小的瓷罐胚体细腻,釉色润泽。不仅是崖蜜难得,就连装蜜的瓷器都有独特之处。

“这蜂蜜是珍品,就连盛蜜的瓷罐也是珍品,那这送东西的人呢也......”凌素打趣了她一通。

张蝉耳根发烫,一手将茶盏放在凌素面前的案上,打断她的话,“今晚的晚膳厨房做的口味实在太重,您是平州人应该不习惯,还是喝口茶压一压。”

凌素顺着她的话端起茶盏,品着张蝉亲自斟的香茶,似笑非笑地说:“过去你说待他如挚友,未曾动过男女之情,现在怕是已经动心了吧?”

她怔怔地瞧着那罐崖蜜,垂头一笑,道:“过去在平州眼睛看不见,身份也不明的时候,我不敢想过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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