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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第37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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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拉斯不解:“你?!”

高空的浓雾中伸出一根细长的章鱼触角,朝我们袭来。克拉斯终于耐不住了,不过他还是没有一个人跑,单手箍住我的腰,打算扛着我走。我一把推开,他满脸错愕,一句你发什么神经还没来得及脱口而出,我就被触角捆住拽到走了。

至于为什么我会知道他会脱口而出这句话……当然是我猜的,我觉得凭借他的性格不仅会质问我为什么发神经,还会在我被彻底拖走以后在原地痛骂我脑子有病。

失重的感觉并不好,章鱼触角勒着腰部,四肢包括头部自然下垂,呈现一个类似于下腰的动作,脑子昏昏沉沉胀痛无比。更何况随着雾气越来越重,我呼吸都有些受阻。吸进肺里的全是水雾,潮湿冰凉,每过一遍肺,都以为身体要被冻住了。

触角上移的速度变慢,好像快要到尽头了,我强撑着抬起上半身,结果看见令我后悔众生的一幕。

??密密麻麻的眼睛,眨巴眨巴,像是天上的星星,又像是生了虫的米饭,更像是花屏老电视机屏幕,甚至能听到其中传出的呲啦呲啦声响。我的鸡皮疙瘩掉一地,麻意从脚心直冲天灵盖。

还没等待我的惊恐完全迸发,周围场景变换,我不再是吊在空中的状态,而是脚踏实地地踩在地上。土地松软,印出我鞋底复杂的花纹。

地是黑的天是红的,红彤彤的就像岩浆逆流,从高到低一路向下变为顺着银河缓慢上爬。血红色天空上几道黑色的裂缝若影若现,总感觉在不经意间一脚踩空掉进去。当然这是不可能的,裂缝在天上,谁会一脚踩空掉到天上去。

松软的土地有好有坏,好处是走路不费力,坏处是容易摔跤,软绵绵的质感总让人以为自己的在空中被踏步,一个不小心就左脚踩右脚摔个狗啃泥。

旷野一望无际,走着走着我发现路边一座盘旋而上的楼梯,直通天上的裂缝。其实我挺想爬上楼梯一探究竟,但是楼梯周围被同样高耸入云的围栏圈着,唯一的门上挂着一把没有锁孔的大锁。

我没有时间去研究怎么撬锁,还是这种莫名其妙的锁,瞧了一眼便收回视线继续往前走。

继续走着走着,前方出现一个黑色的小点,因为太远看不真切,等靠近以后才发现那是一个行刑台。两根竖棍一根横梁,再加上一根黄褐色的麻绳就构成了全部,麻绳系在横梁上,底部打了个圈,倒像是用来上吊用的。

好像真的是上吊用的,因为在更近一步后,我发现绳子下方放着一把木凳子方便别人踩着去上吊,还有一块立着的木牌。

??正视罪孽,偿还代价。

什么罪孽什么代价,我又没犯过罪。在有限的记忆中内,一直充当良好市民,不踩草坪不乱丢垃圾,知道自己脑子有病随时会有复发风险,所以除非必要情况从不去街上乱晃。试问哪一个人能做到我这种程度。

我不会把亲爱的头颅挂到那根绳子上去的,不是我的罪我不会认。就算在失忆以前我做过什么不好的事情,但那是以前,我早就忘了个一干二净。在寂静岭小镇里晃荡了这么久,好几次经历生命危险,腰部旧伤还复发了,窄门一个影子都没有看到,记忆也没恢复一星半点,结果现在让我认罪?

可笑。

我翻了个白眼,送给行刑台一个冷漠的后脑勺。

刚才被高入天际的栅栏围住的通天梯呢,那才是我要去的地方,窄门也许在楼梯的尽头,充满危险的裂缝里。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话半真半假,但能流传这么久,说明有一定道理。

我按原路返回。来时的脚印还没有消散,熟悉的鞋底印花在泥土的凹陷处,脚尖朝向与我此时行径的方向相悖。我的脚踩进鞋印里,鞋跟的位置被掩盖,鞋印变成了两个脚尖,一个朝前一个朝后。

高耸的围栏很麻烦,好在它只是看上去高耸入云,实际上离天空还差着远呢。我小心翼翼,一点点的爬上围栏,然后翻了过去。

脚踩在松软泥土上时,我松了一口气,揉了揉酸痛的胳膊的腿,转过身面对眼前白如雪的楼梯。台阶与台阶之间间隔很大,看上去要费一番力才能邓一级台阶,如果全爬完的话,估计腿都要断了。

不过我不在意这些,重要的是窄门。

我深吸一口气,抬起脚准备踏上台阶,脚底粘黏着的红色沙土掉落到雪白的台阶之上,分外醒目,下一秒??

台阶消失不见,我愣在原地,猛地抬头。

天空被一条又一条的黑色铁栏杆分隔开,原本空荡的上空不知何时多了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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