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柔软的吻(1 / 2)
阵法八角所有的修士被身后利剑映出的一双双冷厉的眼睛注视着,阵法被迫停滞。
时临的金色龙角几近断裂,自龙角处溢出蓝色光芒,如一条晶莹剔透的丝带萦绕在他周围,几乎将他包成一个茧,而他眼眸半阖,一双桃花眼如同一棵将死的树静静地种植在她身上,却再也不会因风吹雨打而摇晃他的叶子。
槲月将他死死搂在怀里,像是试图遮去他身上的风雨,两个人却都在风雨飘摇中微微发抖。
孙寻文面色阴沉,宽大的袍袖一扬,“反抗者皆与妖怪同罪,杀无赦!”
“孤看谁敢!”
一声厉喝划破了阴沉的雨天,孙寻文怒目扭头,却见一袭明黄撞进他的眼帘,不由眼眸闪了一瞬。
裴照雪身后跟着长长的华盖和侍从,一双凤眼微眯,浑身不怒自威的气势让周遭所有看热闹的眼睛都老老实实低了下去。
“参见太女。”
众人齐齐行礼。
孙寻文拱手轻行一礼,眼睛却直直钉在裴照雪身上,不服道:“太女,妖怪已被捉妖阵所识,先帝在时就曾进皇城作乱,如今都已将皇城视作己物,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太女这也不管吗?”
裴照雪睫毛微微一动,却是从鼻腔里哼出一声笑:“妖怪?他是孤的客人,也是父皇曾亲手赦免的人,怎么,父皇的旨意你也要抗不成?”
孙寻文却冷眉斜了一眼云起,“这只龙妖当日将观真送入宫中,结果日后观真与闻实甫串通闯入皇城酿成大祸,怎能证明不是此妖所为?太女莫要被身边的人所蒙蔽。”
他说话时眼神一直挑衅似的从天穹宗每一个人身上划过,罗瑶被这讥笑的目光弄得几番要暴起,却被孟天涯死死压住。
云起却冷笑一声:“若是这么说的话,天枢阁有多少人是金乌宗的弟子,那夜到底是谁把闻实甫和金乌宗弟子放进皇城大门的,孙大人你说得清吗?”
她的话像是一记重锤,狠狠敲在每个人心上,霎时看天枢阁参事的眼神都隐秘地有了变化。
孙寻文霎时捏住了拳,这话直直戳在他的痛处上,天枢阁原本多么风光,掌管皇城禁卫不说,还世代守卫着镇世碑的安危,他从一个岌岌无名的小门派一步一步走到皇城,终于进了天枢阁,成为天枢阁原掌事曾修远的徒弟,前途一片光明。
却没想一朝出事,天枢阁背尽了骂名,师父也引咎辞职,只剩下他一个人苦苦支撑着这个树倒猢狲散的烂摊子。
天穹宗却占尽便宜,原本被金乌宗打压迟迟难以出头,金乌宗一倒他们立刻响应着裴照雪的号召,浩浩荡荡进了玉京,几日功夫便取代了他们天枢阁扎根的皇城守卫,把他们赶去玉京城内巡逻不说,连太女近身都皆是他们的人。
这让他怎么能甘心!
“云宗主,你所说不过都是揣测,仗着太女的庇护便在玉京作威作福,是想做下一个金乌宗吗?”
如此颠倒黑白之语让罗瑶气得破口大骂:“放你的屁!谁稀罕你那点头衔,小人之心看谁都肮脏,作威作福,你天枢阁难道敛财搜刮油水的还少吗?如今没人捧你们的臭脚了,心理不平衡了吧!”
“你胡说什么!”
天枢阁数参事一下就怒了,皆是哗啦哗啦拔出剑指着罗瑶,天穹宗众弟子也早看他们不顺眼,见他们拔剑也都纷纷拿出法器,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槲月没想到事态会演变到这个地步,此举无异于将裴照雪架在火炉上烤,她本身就难做,故而便叹了口气,站起来准备向裴照雪辞行。
一只手却拉住她的胳膊,回头一瞧,扶宣清俊白皙的脸上冒出了胡渣,低声道:“不能离开,我们需要镇世碑。”
见槲月露出疑惑之色,他简短地解释道:“时临的病需要镇世碑,否则他必死无疑。”
“你是说,他还有救?”
槲月迅速回身想握住他另一只手,却见袖管之处空空荡荡,迎在风中四处飘荡,她难掩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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