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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16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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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痕。药膏。

是这些天往复的字眼。

她甚觉讽刺,像具泥塑人偶一样,任他涂抹痕迹。颈间淤青,腿侧红肿,他极度认真。

新伤覆旧痕,他的手背臂膀乃至后背也多了很多刮伤掐印。

充满伤害,并不和谐,沈净虞不知道他想要什么,不知道强扭在一起到底意义何在。

只是想要这幅身体?

在被摆弄过程中,沈净虞一度产生鱼死网破的荒诞想法。

她不得不正视自己,在他极致耐心之下,她的身体的确背叛了她。

过程很是缓慢,可她能够感受到渐渐超脱心理控制,单纯被身体感受占据上风的变化。

在山庄时,除却内心无法接受自己的背叛之外,又那么一刻她觉得对不起管循。她的身体背叛了她,她背叛了她的丈夫。

鼓起勇气审视自己,她承认了自己的怯懦,她的确没有想死,可也没有那么想活。

跳进湖里的那短短片刻,在湖水绕身,找寻虚弱的空隙意图侵占耳鼻、在她逐渐超出自己闭气承受能力时,她没有选择立即浮出水面。

那是一种希望有人替她选择的空白,听天由命。而当有人下水救她时,意味着她没有办法再逃避了。

不想选择,何尝不是另一种选择。

诡异的是,让她获得缓解的第一个重要因素是她和管循和离了。

这让她觉得自己很糟糕。

非常糟糕。

失神之际,她的身体给予了反应,加快跳动的心跳,起伏的胸脯是她不平静心绪的映射。

崔陟凝思半晌,见她仍然自我沉陷,托起她的脸问她:“在想什么?”

结束后,有一息崔陟并不想让她那么快洗去他留下的印记。但他很快找到了新的思路,他帮她洗净,全过程她都很乖很听话。

是以直到当下,他的心情很好,欲的纾解、心理的满足都让他倍感舒畅。以至最后被冷漠拒绝他也没有再行计较。

沈净虞徐缓聚焦,问出她想不透的困惑:“为什么是我?”

很难接受她沦落到今日地步,是因当日的善良。四年前相处月余,她自认关系良好,好到后面重遇,她还念着情谊为他道贺欣喜,向他诉说烦忧。

这会让她怀疑自己,是否过于愚蠢,是否往事行径皆是错。

崔陟摸了摸她的脸,干的,不知为何他好像看到了眼泪。

她又问了一个他给不出答案的问题。很奇妙,可能是适才经历身与身的深入接触,他的心很短地抽搐了一下。

他亲吻她的唇、她的眼睛,:“待在我身边。”

沈净虞疲倦地闭上眼睛,背过了身。

同床共枕,她再一次难以入睡。

杂乱的想法像要吞噬她,她止不住想,脑海里纠缠成团的东西能把她杀死吗?

她已经觉得负重到喘息艰难。

杀了他会不会变得好一点?把这个躺在她身边的杀掉,她能获得新的呼吸吗?

她说过,同床共枕她会杀了他。他怎么回复的,哦,他云淡风轻让她试试。

她其实身体处于疲惫状态,腿侧上了药,却还有着似有若无热辣辣的疼。

当然没底,夹带未知的恐惧,她太没用了,没有情绪上头失去理智时,她发现她害怕杀人。

所以他怎么能残忍到杀害管循?

思及管循,沈净虞飘忽的心沉了回去。昨夜乌龙,她希冀的幻想没有实现。

背负人命,又害她至此,禁她迫她,她为什么不能杀害他?

身侧传来规律舒缓的呼吸,沈净虞眼神沉重而复杂,手指来回抚过墙壁的残痕。

翌日晨起,沈净虞迷迷糊糊中听到叫她的声音,她拥着锦被没有回应,及至鼻尖被咬,她皱了眉,伸手推开扰她的人,未果之下,又被迫含混应了声,男人这才罢休。

平静不长,身下陡然一凉,沈净虞顿时醒了瞌睡,睁开眼要坐起身,崔陟手掌握着她的腿弯扯向自己。

“别动,我看一看。”

他要上早朝,已经穿戴整齐,朝服着身,足踏皂靴,自生威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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