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18章(1 / 2)
“你会细致到将每一句话都传达给他吗?”
烛影摇晃,鸣心前脚端着漆盘出去收拾药罐药碗,计算着,一会儿就该到安寝时候,因而柳梦秋用香线点上凝神香,香味漂浮间,盖上银竹节青瓷熏炉。
听到这问话,她合盖的手滞了下。
沈净虞注意到这细节,和声补充道:“无妨,你本就是他的人。”
这是非常奇怪的类同于人身绑架的感觉。柳梦秋的主子是崔陟,不是她沈净虞,却会因她而遭受惩戒,致使沈净虞产生了愧疚和负罪感。
沈净虞沉思,反省自己是否过于良善,道德是否太高。
崔、柳主仆关系,崔陟给柳梦秋下达的命令是主仆之外的第三者沈净虞。然而,她全程处于被动接受的境地,柳梦秋的任务有时甚至与沈净虞所求相反。
柳梦秋连累被罚固然可怜,然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这宅邸的主人崔陟,应对此感到愧疚的也该是他。可惜,主人的愧疚,奴仆这辈子都难得到。
柳梦秋垂眸实话答:“娘子事宜都需一一上禀。”
至于“事宜”到何种程度,且看崔陟的心思。
沈净虞心不在焉点着头,喝口梨汤润喉。
记得柳梦秋说她夫妻二人三年前就到了将军府。
“你之前知道崔陟的计划吗?”
柳梦秋起初没有听明白,待回过神忘摇头:“奴婢不知,主君只让我在别院等着。”
沈净虞凝睇良久,选择相信她说的话。
很难形容得知毒药不致人命时的感受,一种被戏弄、任人摆布的无力。上位者把他们的求生当乐子,沈净虞不寒而栗,由衷痛恨。
怎么会残酷无情到这地步。
她捂住作痛的心口,为管循的死悲恸,愧疚和负罪淹没她。
她决计没有死的权利。
她不知道自己的感受是否奇怪扭曲,可这时就是产生并存在。
失衡于生命价值衡量的偏颇。归因于,管循的死没有价值,白白死去。
但是,但是。沈净虞懊恼,她深知,都是因为她,管循是因为她才遭遇不测。
她又厌恶自己,为什么会产生这种自私自利的想法,她是什么价值?便是救了她,她仍然欠管循一条活生生的命。
“娘子,你没事吧?”
鸣心打帘看见她眉宇成团,捂着胸口似痛似悲,以为病情缘故,连忙近前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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