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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2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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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水裹挟的冷气在闱帐内、吐息间逐渐消散,崔陟默几息,放缓声音道:“上药。”

被褥、衣服,整个过程她都在细微地发抖,几不可察,在他手掌覆上时才明显感觉到,一种颤栗后的僵硬。

她的模样像只受伤躲在灌丛中的小兽,瑟瑟发抖,可怜的,被追赶的野兽寻迹发现,露出失措的惊慌。

她害怕他。

在这一刻毋庸置疑。

崔陟敛下眸中神色,剜了药膏为她涂药。

可她又出其意料的很顺从。

是的,顺从。崔陟想到了这个词。

不是隐忍的佯装,是极其字面意义上的顺从,即便他总有一种错觉,她会再下一时再难忍受跳起来逃掉。

没有目的,只为了远离他,越远越好。

片时,帮她涂好药,他拉回衣裤,扯起锦被盖在她身上。

沉寂的无言。

良久,灯灭了。

沈净虞闭上眼,没有侧身,仰躺在榻,双手交叠放于肚腹。

这么久以来,面对他时,很是乖巧的睡姿。崔陟在黑夜中默看了好一会儿,耳边有浅浅的呼吸。他知道她没有入睡,喉结滚动,似乎有什么话到嘴边,最终没能开口,又落了回去。

寅夜。万籁俱寂。

若有银光劈开了墨深的夜。

沈净虞枯待至此,她坐起身,仔细地要透过暗色瞧身侧平躺的男人。睡眠中的崔陟眉宇不平,沈净虞忍不住想,梦里的噩梦希望是她带去的。

身体和心理在同一时达到泛白的痛苦和绝望,她变得格外清明冷静。

双手紧紧握住剪刀,尖锐而锋利的刀尖对准他的左心房。

缓缓举起。

找准位置,没有任何犹豫,折射的银光在某一瞬间照亮她坚决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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