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利逾本三倍者,失人伦(1 / 2)
“哦?”闻凉放下筷子,他在宫里没听见过这样的风声。
阳业转身间闻凉就不见了。见这位说得上话的人不在了,老头子急得团团转,还是硬着头皮上。
三人带了一队人马把守道府包围,阳业亦让所有家丁出来防守。
两方都手持兵器,旗鼓相当。
闻凉负手立在屋顶,观察着院内情形。宇文信穿着朴素,只带了一个贴身侍卫,即使自己在宫里并不算张扬,甚至低调得快要被人遗忘。闻凉还是将他认了出来。
凉凉的夜风中,男子镇静自若,食指和大拇指反复摩擦,像在看戏似的。闻凉淡笑道:“有意思。看来这皇室的夺嫡之争,我们的陛下又多了一位人选。”闻凉从来是不怕事的,旁边又是心腹,说话自是不避讳。
属下只是低着头,不敢言语。
堂溪胥扫视了所有人都没看见他认为应该出现的人。
堂溪胥把屋顶也看了下,最后在东南位的屋顶上看见两个男子。一个穿木堇色长袍,墨发上插了一支白玉簪,另一个穿玄色劲装配着宫廷侍卫的刀。是他了,没错。
闻凉也注意到他了,夜有些黑,还好还有浅浅的月光,隔空间二人四目相对。
闻凉立于月光下,但却是背着光,一片黑影看不清人脸。月光泼洒在院子中央的鹅卵石铺地上,照到了所有人却照不到藏于廊柱后的堂溪胥。
闻凉勾勾上唇,笑得甚是温和,颇有些温润如玉。堂溪胥只勾起一侧唇角,青年的眼神中满是蔑视,有些不屑。闻凉虽立于高处,可并未占得半点上风,他反而有一点害怕。
问这江湖上能让他害怕的,只有那位了。
都隐匿江湖这么久了,没想到你还是出来了。
温昭啊,温昭,是你吗?
“阳业,你残害百姓任由他人糟蹋尸骨,牟取暴利。人证物证俱在,你,可知罪?”徐凝神情严肃,语气冷漠,拿出账本,同时抓紧绑着严栋手腕的绳子。
阳业慢悠悠地走过来,拿过账本翻了几页看看,咂咂嘴:“就这么几页破纸,你也想判我的罪?这又是哪来的小子?”这老头子捏着严栋的下巴,端详了片刻:“哦,想起来了。你与那个叫、叫严生的长得有几分像。”
严栋使劲甩头,甩掉了阳业的手,啐了他一口唾沫星子:“你个老贼,杀我兄长剥他皮肉,为了银子,连停尸房的尸体都敢偷。你说你做这么多丧德的事,你就不怕半夜鬼敲门吗?”
“利逾本三倍者,此交易必失人伦。更何况你的这场交易都不需要本金,你还是个人吗?你简直不配为人。”徐凝指着阳业鼻子骂。
“哼,小姑娘,在这个世上,若只是老老实实的为官,我阳业这辈子都住不上这么大的宅子,更穿不上那华京城中锦衣阁的衣裳。
我本来是想着我要往上爬,做更大的官才能赚更多的银子,可我错了,一个没有背景、没有银钱的人是走不上去的。于是我开始赚银子,我想了很多法子,盈利都太薄了。我渐渐发现,人,只有丢掉良心,才能赚更多的钱。”阳业逐渐面露贪婪之色。
宇文信皱着眉头:“看来阳守道近年确实赚了不少银子啊。”他隐隐有些怒意,一个地方守道下面又有许多小官,领头的想把这份大工作做下去必要有许多“小兵”的支持。
况且以阳业的家业来看,他一定做这种暴利的生意很长时间了。
“不错。做这种生意的都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你们知道一万两银子有多少吗?哈哈哈,我曾经开赌场,赚到第一桶金,我才知道原来钱可以有这么多。”
“你已经赚了这么多银子,为何蜗居在临姚这么多年?”徐凝不解,依照忻朝科举内幕,可投门第甚至站党结派以谋高官。
阳业赚了钱后,却是想开了:“我都赚了这么多银子了,又已经成了一方守道。与其低声下气地去讨好权臣,不若自己当一方地主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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