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此意徘徊六(2 / 2)
佩刀???的,似乎没有走到门前便折身返回。
屋里顿时很寂然,门上的木刺不知何时刺进幼瑛的手心里。
青年低声道:“多谢。”
幼瑛因为这一步徘徊,心里有些惭愧。
即使今日回去,也会心心念念、挥之不去。
天上的颜色变成深紫色,月亮的影子更深。
屋子里唯一的桌几上就放着许多袋药,旁边的炉子、水壶似乎还像是偷来的,缺边缺角缺盖。
幼瑛看向地上的青年:“这些药是你买的吗?”
魏净慈点点头,泪水被擦干后,灰痕乱七八糟的,一点儿也没有了方才呼之欲出的狠劲。
幼瑛抬步过去翻看药袋,十三两远远不止买这些,他买得少,且多是消炎止血的,没有清创便直接敷草药,情形不见好转反而更糟。
“她们呢?”幼瑛看看一直躺在墙边的几人。
“她们已经死了,还没有人来埋。”
幼瑛动作不停,随后应了一声:“在我回来之前,不论你去何处,都要打来几盆水烧好。”
莫高县中有许多寺庙,除了佛庙以外,还有景教、袄教、摩尼教,庙外在此时还熬煮施粥。
幼瑛经过高大的魁星阁,过去药肆,药肆里点着灯,刚巧没有病人,便显得很空大,药童在舂捣,抱厦在书案后用木质偶人行针刺穴。
“抱厦,我要买一副刀具。”
“月牙刀、柳叶刀、刮匙,还有钳子、镊子、绷带、针线。”
幼瑛闲来时翻记过在榆灵无意买来的医书,里面记载了去除腐肉,医治脓肿的法子,其实纵使母亲教习过,幼瑛也没有把握,但她站在案前看看坐在案后的抱厦,州县有乐户禁医令。
她早在榆灵县时就深切体会。
“还有六钱的乳香,十二钱的紫草,十八钱的黄连、黄柏,三十钱的金银花、连翘,五束艾草,”幼瑛还是往多里说了一些,“蜡烛也能再卖给我两只吗?”
抱厦有一瞬间诧异,但还是一面听幼瑛说,一面提笔蘸墨在麻纸上记着,等她说完了才问:“这么多剂量,病人很多么,受了什么伤?”
幼瑛知晓有些药材贵,且买得多,即使是掏空阿难的钱袋子,她也付不起。于是她也用笔写了一张欠条:“这可以去睢园给一位叫谢临恩的乐人,他会暂且代付,明后几日,我也会给药肆送来。”
“阿还郡主,”抱厦想了想,起身去药柜拿药,“我看你今日与往日不同,现在店中无事,我家师父也回来了,我可同你一齐去看看。”
“她们是乐户。”幼瑛如是说道。
抱厦会意,又看了看记着药名的纸张:“这些用来清热解毒、消肿散结,那你为何还要用刀具呢?”
“刮开脓液、切除腐肉常用,我怕你一人应付不来,”抱厦道,将称量好的一剂药放进药箱里,“乐户患病了也是病人,我同你一起去吧。”
抱厦的话似乎没有出乎幼瑛意料,因为她极热心,她才会在雪翠岭遇见她时,为她引路去找灵芝与杉树。
“我同我阿娘学过医,慢慢来也是可以的。你同你师父在药肆行医,禁医令无眼,莫要因此不太平。”幼瑛道。
抱厦用方寸匕称量着药材,还轻柔着压实了些,多量取了打包。
“这些药多,我担心你一人拿不动,我送你过去。”抱厦道。
幼瑛不知这是不是她的委婉说法,还未回话,便见药肆后门的蓝布帘子被一下子掀开:“你哪儿也不许去!”
是那日坠楼的晚上,过来给她诊治的鹤发大夫,今日一见,他在朝她微微躬身后,面上便多了一些严冷。
“你若是那些散医便罢了,乐户碰不得,禁医令沾不得。”他过去抱厦身边,低声说。
幼瑛见大夫的面上有些避讳她,便背过身去,到门外站着,尽量不听她们讲话。
天在慢慢暗下来,月亮轮廓越来越清晰,药童在煮药。
“师父,那张禁医令本就不合理,长安没有,洛阳没有,偏偏这里有。我们在边地行医,不就是为了她们能少点苦头吃?何况这位郡主就是那日在雪翠岭护住我的人,我不说,你不说,没有人会知晓我救得是乐人。”抱厦道。
“你师姐便是像你这么想,学医不易,又正值妙龄,偏偏要去救那些乐人。你以为莫高县里真的就你我这几双眼睛吗?”大夫的声量大了些,“你师姐落了何下场,你没有瞧见吗?全家都被绞杀在城门外。”
“师父,如若她就在你的眼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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