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古寺坟茔(2 / 2)
她突然似乎清醒了,眼中好像看不见其他的东西,只有这金色的,振翅欲飞的蝴蝶,她笑着,伸手去拿,却没能抬起手来。
男孩欲把蝴蝶放在她的手上,却被冯婉萍拦住,抽走男孩手中蝴蝶,仿佛他不存在一般,轻轻将这做工粗糙的玩意放在青瑛脸侧。
李清云看了一眼被推了往后几步的男孩,叹了一口气,出声劝慰道:“阿瑛受不得寒,你娘是怕你刚从外面回来……”
未等李清云说完,男孩便垂首点了点头,他早已熟悉了所谓亲娘的冷漠,便只不再言语。
这蝴蝶是他早上陪青瑛妹妹说话,听她讲想见见春天的蝴蝶,才跑出去为她寻,可已经深秋,哪里还有什么蝴蝶,他辗转一天,才想出这个法子,笨手笨脚折了叶子给她。
他挑了很久,才选了最大,最漂亮的叶子,但好像这屋的大人们未十分在意。
青瑛并没有多看几眼那金色的蝴蝶,她笑了,好像身体已经好了起来一般:“谢谢……”
男孩抬头,可是看着她的笑容,心底却仿佛被虫蚁噬咬,他看见女孩子微微抬头,好像是想握握他的手。
“谢谢哥哥。”
“我想待在有树,有风的地方,那该多……”
青瑛不再动了。
一切归于寂静。
男孩并没反应过来,他被推走了,看见床前四娘跪了下来喊着“姑娘”,李清云搂着冯婉萍,她的肩膀微微耸动,像是在哭,可那些哭声很远很远,和他隔着一堵看不见的墙似的。
庭院的秋风凄紧。
“两位师兄的院子怕是要白扫了。”他这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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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儿,同我走罢,事已至此,何必自苦。”
冯婉萍看着李清云,她从前不是这样的,本来是个爱热闹的活泼性子,爱书画,爱琴棋,也爱酒,更爱那两柄长虹剑,当年一曲剑器动四方,就这么误入了大齐天子宋钺的眼。
她最近染了风寒,身体脆弱,眼神茫然,她看向屋内睡得正香的男孩,沉默良久,轻轻道了声“不。”
“婉儿......”
“不。”
“我会把他当做自己的亲生儿子待,我们一起走,远离这朝堂是非,就在江南开个小酒馆好不好,过往你的一切,我都不在意,就当没发生过......”
冯婉萍突然转向他,眼神像刀子一样冷。
“你在不在意并不重要。”冯婉萍一字一句吐露:“你在不在意,和我并没有相干。”
“婉儿......”李清云有些不知所措,他试探着还欲再说,却被冯婉萍打断:
“我从来没有对不起你,我只当被宋钺咬了一口,他当初囚了我,强迫我,我逃走了寻不到我就强娶了我的同胞妹子,还害死了她。我和他是有血海深仇,不是有奸情,难道就因为这些我就要祈求你海量放宽,既往不咎?李清云,我何必要在意你是否对我的过去耿耿于怀?”
“婉儿,我不是这个意思......”李清云觉得心中一阵阵地绞痛,她一个身怀六甲的女子在宋钺眼皮子底下逃走,是怎样的智谋与胆识。可他又不敢想象,在他不在京中时冯婉萍承受着多大的压力:“对不起。”
“不必道歉,我没做错什么,你也没做错什么,怪只怪这世上是非对错从来都是被掌控在上位者的手里,”冯婉萍没有哭,可能是眼泪早就流干了:“我只是不明白。”
“宋钺,他以为他强占了我,我有了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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