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21章(2 / 2)
穆凝姝勉强胡编圆谎:“今夜月色很美。我千挑万选,才找出这个绝佳观赏地,还无人打扰。佳节良辰,到处人山人海,想找处安静地儿,不容易。”
她又拿着骨笛,指向天上皓月,“单于你看,这个月亮又大又圆,特别像刚出炉的馕饼呀。我们中原有个天狗食月的故事,我猜这个大月亮,吃一口应该是脆脆的,凉凉的。”
她学着记忆里说书先生的模样,摇头晃脑讲起天狗食月。
讲完这个,她望向他,“该你了。”
她很会讲故事,无聊普通的东西从她口中说出来,平添几分趣味,连因语言生疏而产生的停顿,都可可爱爱。
他却不是个讲故事的好手。
事实上,他听都听得很少。为数不多还记得的草原故事,都是打打杀杀,跟中原风格相去甚远。
月光明亮,赫连煊抬手拂去沾在她发髻上的草。
他垂眸看她片刻,缓声道:“明明如月,何时可掇。”
穆凝姝:“嗯?什么?”
他忽然切换汉话,她一时没反应过来。
是在说汉话吧。
赫连煊重复念了一次,道:“是中原的诗句,公主。”
他又另念了几句其他关于月亮的诗词。
“哦哦,是诗啊。我当然知道是诗。”她望着他,好一会儿才说话,真心实意夸他,“你这诗念得真好听。”
问题是,她听不懂。
听到了熟悉的字,连起来却一知半解。
她出生于一个特别穷小村子,连个教书先生都没有,全村文盲。村里死了人,刻墓碑,得专程跑去特别远的镇里请人。
进宫后,底层粗使宫人们大多也不识字,她花钱求念过书的太监教了点儿入门,四处托人弄来儿童识字旧书,拿零碎时间苦学。笔墨她买不起,全靠捡小木棍在地上练字。
学得七七八八后,她低价帮宫人们写家书。偶尔替太医院干抄写整理堆积药方的苦差事,换点药用,因此获益,略懂医药,记得几个宫中药方。
学习常用字尚且不易,遑论诗词歌赋。那都是贵人们的消遣,她哪里能有机会和时间学。
原以为草原人鲁莽,赫连煊却连异国诗词都能信手拈来。为知己知彼,他们对中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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