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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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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渊看着“二十有五”不禁嘲讽一笑。

若依着十二年之约,这封信应该是准备“出关”时才交到他的手上。

展开泛黄发脆的信纸,凤渊先看了信落款的日子,正是阿母去世的一个月前。

在游记里展现出来的那个开朗的女郎,已经在人生无常的病痛磋磨里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那信里的字字句句,都是陈述怨毒。

信里再次提及她当初被俘乃是陈诺故意迟援的缘故,而指使陈诺的魁首便是安庆公主!安庆与还是九皇子的淳德帝旧情未了,而心生畸念,妄图加害于她与慕甚。

若她不在,安庆便可以寡妇的名义,改嫁给九皇子,也让自己腹中凤家的骨血,名正言顺认祖归宗。

只可惜,天不遂毒妇之怨。她叶展雪披着污名,忍辱偷生地活了下来。

而慕甚也侥幸逃过安庆设下的圈套,只是落了满身伤痛,一病不起。

毒妇计策空落,而九皇子重名声,更重与慕甚的兄弟情,不肯认下他与义妹安庆醉酒后的荒唐。

就此安庆怀恨在心,竟然与商氏勾结,污蔑她的足月生下的孩儿乃是早产儿。

明明是狗男女算下的错失,却让她与襁褓里的婴孩承担了一切。

她自知油尽灯枯,可此恨绵绵!若他还算个男人,便替自己手刃仇人,了结此恨,就此便也不再欠她了!

凤渊看信的脸色仿佛坠入暗井,而范十七忍着疼,观察着凤渊神色,适时开口道:“您一定是怪主上转而扶持二皇子,才会如此生气。主上对您,和对那二皇子是完全不同的。您才是叶王妃的骨血,是主上真心挂念的小主。而那二皇子,不过是主上暂时利用的棋子罢了。”

原以为这凤渊受了冷落这么久,应该是心绪难平,才抑郁到当街发疯,折腾那汤家庶子全家撒气。

主上捏算好了时间,才着他拿着这份叶展雪的亲笔信来探虚实。

这段时间,凤渊也该知没了主上的支持,他在朝中寸步难行。

挫了锐气,才好拿捏。

没想到,这凤渊居然如此不受教,上来就废了他的双腿。

可想到主上的命令,范十七只能咬牙继续道:“如今这安庆公主已经从慕公子的手里接过了龙鳞暗卫,若是大殿下想要对付她,只怕更是不易。”

说到这,范十七看着他的神色,小心翼翼激将道:“当然,您现在日子过得不错,被封王分府,还纳了娇美侍妾,若如此优哉度日,也可以当个安闲自在的王爷……至于叶王妃,毕竟已经故去,您也不必放在……啊……”

他的话音未落,凤渊突然再次伸手,咔嚓两声,便折断了他的两条胳膊。

至此

,范十七的四肢都扭曲变形,筋骨尽断,可怖极了!

凤渊看也不看范十七一眼,冷冷道:“留你一张嘴,给你们主上带话,若是想谈筹码,便亲自来见,你这么一个鸡毛狗碎,不配与我谈!”

以前每次与主上的人接触后,凤渊都要长时间陷入自弃中。

因为那个主上总是在有意无意地提醒着他,正是因为他出生,才是阿母一切痛苦源头离开,让阿母陷入万劫不复中去。

是以,当初小萤怀疑那字迹模糊的血书手札作假时,凤渊的心里是有一份侥幸的。

他希望手札是假的,阿母字里行间对他的怨毒也是假的。

但是今日这封泛黄的信,却彻底打破了这希望。

他在三爷爷那里也看过阿母留下的信笺,字迹与这泛黄信笺里的一模一样。

所以,阿母被人陷害是真的,她人生的最后,因为自己生下了不被祝福的孩子,满是悔恨怨毒也是真的,她对自己的期许只是一把用来复仇的刀,而那二十五岁的期限岂不是说,连那漫长的囚禁都是阿母认定的磨练?

至于主上在其中充当了什么角色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他这个不被期待的孩子,能不能对得起阿母当初拼死生下了他的生恩,将辜负她之人,碾成血肉摆在祭盘上,呈到她的坟前!

那信里冷漠异常的字眼硌得他难受,他需要找个地方冷静一下。

那晚,小萤像往常一样,等凤渊回府吃饭。

可是等了很久,都不见他回来。

就在小萤忍不住想戴上面纱出门寻他时,凤渊突然一身酒气地回来了。

从不饮酒的人,也不知在哪喝了多少,走路虽然没有摇摇晃晃,可是整个人的状态很明显异于往常。

看人时,眼眸里都是血红的丝。

小萤担心地迎上去,拉住他的手:“怎么喝酒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凤渊在朦胧酒意里,垂眸贪婪看着小萤,眼前的女郎是他这辈子做得最好的梦。

可笑的是,他却将梦当真,以为只要努努力,就能将她彻底留在自己的身边。

他也试着相信,那手札是假的。他可以用小萤所说的更温和的方式,一步步地把控权势,为阿母报仇伸冤。

可是今日的那封阿母的绝笔信,将这所有的期盼全都无情撕碎。

那位主上居心叵测,可有一句话说得对极了。

阿母的亡魂还在忘川深渊里徘徊呼号,不得进入往生轮回,而他有何资格躲在温柔乡里逃避自己从出生时便背负的原罪?

十年的幽禁之苦,此时全都

袭涌心头。

渊,便是“冤”也是“怨”,他的赐名是他这辈子都爬不出的血渠

深渊!

只是他忍心拉住这女郎让她也跟自己一同陷入这不归路上吗?

一直以来他都自欺欺人自私找了替她义父诏安的借口将她冠冕堂皇地留在自己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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