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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来自顶阶乾元的信香,强大威压与对同类的绝对压制之力,不言而喻。
猴腮忽地想吐,却吐出一滩血来!
恰在这时,黑衣人,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的黑衣人终于有了动静,他示意猴腮走开。
慕兰时也望着他走过来??适才,她总觉得这男子有几分相熟,但说不出来,因着此人蒙面、且一直默不作声,慕兰时对他多有关注。
杀一人威慑、劫一人自保。
想来,这里面最有价值的,便是此人。
可意外突然发生。
“想不想知道,你天衣无缝的兵变计划,为何会失败?”低沉熟悉的声音响起,慕兰时倏地目光一乱。
男子在伞下,慢条斯理地摘下了蒙面布,赫然露出一张慕兰时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
同他的声音一样。
是她的兄长,慕严。
在这场兵变计划中,负责接头的,她的至亲骨肉,长兄慕严。
也是,她慕兰时为了这保全家族,殚精竭虑,把能做的都做了,按理说不会有变。
除非背叛,至亲之人的背叛。
慕兰时倏地了然。
“毕竟是算无遗策的家主大人,虽然失败了,但还是会东山再起的,是吧?”慕严哂笑。
“大兄。”她仰头,眉眼冷淡。
慕严却嗤道:“别叫我大兄,还有,我已不再是你的兄长了,慕家谋反,合族都要受牵连,我现在可不姓慕。”
“我现在姓严了。”他大笑起来。
慕兰时喉头滚动,她猜得没错。慕严是家中长男,其父身份卑下,关键并不为母亲所喜,是以他从未被当作过继承人培养。
母亲,在旁人看来,多半是严苛冷峻、惨刻寡恩的。
人不是一出生就被雕琢得完美,而慕兰时,是被母亲的戒尺、家法磋磨尽了所有的个性。
要让她做一个好的继承人,要做慕家的家主,要万般事务精通娴熟,也要事事完美无瑕。
而慕兰时一生中做过最叛逆的事,无非是执意违逆母亲,要同瑶光公主孟?在一起。
那会儿她到底年轻热烈,认为母亲管束了自己前半生,管得太宽、管得太多,连她一个小小的真爱都不允她去寻。
说是旁人,连慕兰时自己也这么觉得母亲。
慕兰时并不接慕严的话。
慕严垂下头,眼底闪过一丝暗芒,忽然阴森森道:“你知道么?你族一百三十口人,全部死了。”
“你的姊妹,你的兄弟,”慕严脸上的笑容越咧越大,“特别是你那母亲……”
他甚至耻于单独叫她一声“母亲”。
慕兰时冷淡地听着。
“她为了救你,跪在我的面前,就在前不久的那个暴雨天呢,就在她平时罚跪你我的祠堂,不过,是在外面,”慕严说得轻飘飘的,语气极为戏谑,“说看在我和她母子一场的份上,求我放过你,她可以死。”
慕兰时一怔。
母亲患有风湿、伏连之症,一到下雨天,那便是百般受折磨。
想到这里,慕兰时忽然道:“她待你不薄。”
“不薄?她如何待我不薄?你这一切,本该都是我的,家主之位,丞相之位,都是我的!”慕严的表情愈发狰狞可怖,完全没了公子风范。
“那个女人不给我父亲位份,也不给我家主之位,所以她现在得到这一切都是罪有应得!”慕严哈哈大笑,“族中那么多人,早就看她不顺眼了!我一呼,他们就都来了!”
“严苛冷峻、惨刻寡恩!这样的人居然会想着救你,我以为她会因为你的谋反羞愧得一头撞死呢!可是啊,她却为了你在堂下跪了三天三夜,第四天一命呜呼归西了……”
慕兰时心头震荡。
垂着头,更无言以对。
到头来,她因为成亲之事耿耿于怀了一生的母亲,却还是愿意为了她这个叛逆的女儿,跪在仇人面前,在沛然秋雨中,求他放过她。
可是母亲没能救她,也没能救自己。
“心寒么?遗憾么?瑶光公主心里面可没你,你当初说什么也要和她成婚,还和整个家族为敌,如今滋味如何?”
慕严脸上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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