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11章(2 / 2)
陈琰的声音很沉,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熊孩子们都有些惴惴不安。
陈琰接着道:“都是十岁以上的孩子了,当学会为自己的言行负责,”言罢,他将目光看向陈二爷:“我相信任何人都不希望悲剧重演。”
陈二爷脸都烧了起来。
“阿琰,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明知平业是有情可原。”陈三爷道。
陈琰不温不火的反问:“情有可原如何?难不成我该赞同他的做法,让族中子弟纷纷效法?”
“你……”陈三爷哑口无言,愤愤说道:“你这样说话可就没意思了,你怎么不提,你家的两个丫鬟敢打主家少爷。”
平安举手道:“九环和陌露姐姐是去拉架的。”
“胡说,她打了我,就在背上。”陈平德站出来道。
陈二爷上前撩开陈平德的短衫,登时一愣,其他地方都有伤,唯独后背光洁白皙,连一点红都不见。
“你是不是记错了?”
“没记错,就在后背。”陈平德坚持道。
九环和陌露对视一眼,颇有些得意,习武之人,这点分寸还是有的。
“莫不是内伤?”陈二爷问。
陈琰都笑了。
陈三爷有些抹不开面子,开始定调子:“听来听去,不过些许口舌之争。同族兄弟械斗,怎么说也不应该,去祖宗牌位前罚跪两个时辰,以儆效尤。”
说完,还象征性的问陈老爷:“族叔,您看这样可行?”
陈老爷看向陈琰,行吗儿子?
陈琰道:“就依族兄。”
陈老爷自然没有异议,反正挨罚的又不是他孙子。
族人尽散,几个族亲围着陈琰说话,林月白怕陈三爷再找麻烦,带着两个丫鬟先行离开,陈老爷和平安远远地坠在后面,平安还在意犹未尽的左顾右盼:“这样就完了?”
“不然呢?”
“陈平德还没说清人是怎么死的,祖父,这里面有隐情啊,有隐情啊。”平安急道。
“这个案子嘛,当年大家就觉得有隐情……”陈老爷回过神来,对平安道:“哎呀,人家亲兄弟都不想?浑水,你问那么多作甚?”
“您就跟我说说嘛,两年前发生了什么事?陈平业为什么要杀人?”平安问。
“小小娃儿别打听这些死啊活的,当心夜里做噩梦。”陈老爷又道:“陈平德说的那些话,回家后一个字也别提,都等乡试之后再说。”
说罢,还让平安拉钩。
平安不情不愿的跟祖父拉了钩,一路沉默。
他想到《奸臣录》中的记载,南北两陈在陈琰入阁后冰释前嫌合二为一,迅速发展成地方一霸。
陈平业、陈平德这两兄弟,十年之后变成了彻彻底底的纨绔恶少,他们带领族里的其他兄弟欺男霸女、鱼肉乡里、囤积居奇、兼并田地,不知祸害了多少无辜百姓,连地方官都拿他们没辙。
而陈琰远在京城,公事繁忙,鞭长莫及,几次写信请族中长辈整饬,都收效甚微,因为每一位族亲都是他们为患作恶的受益人。
最终,这些恶行被地方官上书揭露,打响了打倒陈琰的第一枪。
书中甚至提到过,一切的起因是景熙十四年盛安县发生秋汛,连天暴雨从陈家门前的河道里冲出了一具骸骨,经过调查,是被陈家兄弟所害……
平安很想知道,这两件事是否存在联系,他需要将案件的来龙去脉了解清楚,再把书中提到的信息理一理。
陈老爷见他绷着小脸,为了哄他开心,主动提出:“天色尚早,你要是没看够热闹,咱们去祠堂继续看。”
“好啊!”平安欣然同意。
陈家祠堂居于巷北,为体现公平,族学便设在了巷南。
祠堂有三间外门,日常只走侧门,正大门只有年节祭祀和族中商议大事的时候开启,内里只有一间正厅,供奉着高、曾、祖、祢四世的神主龛。
因北陈家出了进士,重新修建过,看起来很像那么回事儿。
只见他的族兄们被发落到这座厅堂之中罚跪,各个鼻青脸肿,衣衫凌乱,不知道的还以为陈家发善心收容了一批流民呢。
更让平安惊讶的是,才一会儿功夫,就有好几个下人进进出出,送饭的,送衣裳的,送伤药的,还有送软垫的……上演着一幕幕“慈父慈母出败儿”的经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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