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我没小名(1 / 2)
谁知道呢。
总归严自得又回到生活的水平面之下:
打工、上学、飙车。
生命在规律中流失、在放纵中泯灭。
十九岁之前与十九岁毫无区别。
安有四天、也许是五天不再出现,严自得记不清,他早已对此不再追问。
他无感得太迅速,还没过几天就开始遗忘了自己最初的感觉。其实刚开始时他气不过还写了一首打油诗,但写了没两行就放弃,他告诫自己不记录才是真正的遗忘。
他做得真的很好,严自乐死后他就如此践行着此般准则。
但安有不是严自乐,他存在,并且十分活力地存在着。
就好比现在??
“同学们,我们班级来了一位新生。”
严自得没抬头。
“大家好……”
应川碰碰严自得手肘:“哥你看是谁?”
严自得这才抬起头,但一寸寸挪动,他假意毫不在意。
“…我叫安有。”
果然是安有。
他们之间相隔了几天?严自得计算不出来这个数,但肯定不多,因为他还没办法完全遗忘,期待落空后的怨愤依旧在某处发炎。
安有和之前相比仍无任何区别,大家好说得像是你好,似乎对象只特定一人,问候也由其而起。
但严自得看他一眼后就垂下了眼睛。
应川还试图向他打招呼,但手刚想伸出就被严自得拦下。
应川眨眨眼,不解:“怎么了?”
“…没什么。”
严自得张了张嘴,但最终作罢。
安有如何,粉毛如何,少爷又如何,严自得想自己才没那么多耐心来陪他玩什么弱智过家家游戏。
他不管不问就好。
但显然安有并不是这么想的,一下课就跑来严自得座位,严自得坐在窗边,应川见他来还识相让了一下位置。
安有单刀直入:“严自得!”
严自得淡淡抬眼,继而又垂下,握着笔不知在书本上涂画什么。
安有离得近了,严自得才从刚刚那一眼中稍微咂摸出来点其他不同。
粉毛看起来变了一些,但不是五官更不是容貌,而是一种围绕在周身的气质,严自得对这种气质很熟悉,这叫做疲态。
但他并不打算追究,尽管如此疲态的产生为安有短暂的失联辅以注释,像从天而降一个理由教他不再失望。
可惜严自得并不耐心,第一天他带有愚蠢的期待,到了第二天期待便散开,三天、四天,时钟圆润划过六个圈,严自得早已了无情绪。
“严自得。”安有又叫了声,这回他声音更小。
周围同学扭过头看了他们一眼,但除了应川没有人在乎。
严自得终于应了声:“嗯嗯。”
身体是正襟危坐了一些,但他眼睛依旧黏在笔尖,他画下一个又一个圈。
安有看起来非常明晰自己的过错??更准确说他像是从应川那里取了经,他几乎要比所有人都要了解严自得。
他单刀直入:“严自得对不起噢这几天我有一点事情所以没有及时来找你。”
应川坐在一旁嗑瓜子:“你找他干嘛?”
安有回这话的时候顿了一下,他眼睛先瞥向严自得,思考一会儿他才道:“交流人生。”
应川磕到了嘴唇:“啊?”
安有再次重复道:“对,交流一下。”
严自得却是直接捅破,话语落地像是在描述一场玩笑。
“少爷说要追我。”严自得勾起笑,“我觉得他脑子秀逗,或者看起来大冒险玩得很烂。”
应川牙齿又从瓜子滑到嘴唇,他捂着嘴身残志坚:“谁追谁?”
严自得伸出手指指向自己:“他追我。”
应川:……
他嘶一声,先看向安有,少爷表情看起来有些不妙,但不是愤怒,眼睛跟水晶一样,就这么看向严自得。
他再看严自得,对面还是那副困了八百年的样子,眼睛微垂,像是盯着胸前帽子的抽拉绳发呆。
突然之间,应川觉得自己身上长了一双翅膀,手上似乎多了柄弓箭的重量,他清清嗓,正欲模仿情感类节目记者时却被安有抢了先。
“严自得。”
应川嗑下一枚瓜子,又是严自得。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这段时间家里有点事,但是我想追求你的心是认真的。”
应川评判着,眼神纯粹,一秒没眨看老大,好,看起来是真心的。
哎,但等等,严自得没说过自己是男同啊?
应川眉头一皱,瓜子都磕得严肃起来。
“随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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