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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1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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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巴掌没反应过来,是情有可原。

第二个巴掌还没反应过来,就是自作自受了。

这次,沈游没把脸侧过去,木桩子似的定着,半张脸被扇到有点肿起。

两回郁慈用的都是右手,两回都打的同一边,他不讲究对称,只讲究顺手。

鬼不用呼吸,但郁慈明显被气到了,心口颤抖不止,眼眶发红,咬着唇,抿了又抿。

好一会,他才说:“你怎么可以这样……”

打人的是他,委屈的也是他,几句话而已,沈游还没说完整,也没说到重点,就被这样仓促打断了。

偏偏还,像是被欺负到哭了。

沈游盯着鬼,还要火上浇油:“就算你打我,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他就没把你放在心上。”

同时又懊恼着,自己说快了嘴。

不该这么急,一股脑的,就把自己的想法全说了出来。

像郁慈这样好骗的鬼,要循序渐进,要先让他知道,慕祁安现在,就是非常典型的,色欲熏心的例子。

这不是他的无端猜测,而是他们满打满算,才来古宅两天三夜。在这样短的时间里,慕祁安说成亲、说真心相爱,拉出去问任何人,都只会觉得他目的不纯。

沈游原本是要把这些道理拆开解释给郁慈听,只有这样,才显得他后面那些话有理有据,证明他不是同慕祁安一样色欲熏心了,而是实实在在担心郁慈的情况。

是说着说着,想到来者不拒的艳鬼竟然会被男人哄骗,脑子一糊涂,说了那些看起来,就像是要胁迫美丽的妻子背着老公,和自己偷情的混账话。

但是他没有说错。

最好的选择,只可能是他。

漂亮、孱弱的艳鬼,没了阳气就活不了,那能怎么办呢?

慕祁安能给郁慈什么?一肚子吃了还要难受、胀气的阳气吗?

沈游不认为自己说错了,他只是觉得自己说快了。

他猜测,郁慈也是被男人害了才会变成艳鬼,说话文绉绉的,只会用登徒子这种书面话骂人,是上个世纪的人吧,生前就喜欢情情爱爱的话本子,死后也不长记性。

不喜欢听真话,就爱听哄着他的甜言蜜语,沈游想,自己才说了几句不合适,就又得了一耳光?

两巴掌了,他又不是非郁慈不可,不想再低声下气。

只是这里就两个男人,要么选择他,要么选择慕祁安。

郁慈没害过人,还是个会被男人骗的艳鬼,他理应要救他。

说真的,要不是郁慈有良好的教养,高低还要再给不知悔改的沈游一耳光。

郁慈并不喜欢动手,可听到自己的爱人被这样恶意揣测,实在是气不过。

这一耳光,不仅仅是生气,还夹杂了失望、伤心等诸多情绪在里面。

因为沈游说的话,结结实实地戳到了郁慈内心最深处的害怕。

等了这么久,要是说没有怨言,那是假的。

郁慈也怀疑过慕循是不是不回来了,是不是违背诺言了,是不是……不要他了。

但是,慕循最终不还是回来了吗?回来了,郁慈就不这么想了,又因为曾经这样想过,所以才会容不得别人这样说他。

沈游是慕循的朋友,他这样说,把慕循当什么了,又把他当什么了?

郁慈可不会自恋到以为沈游这些话,是因为喜欢自己才这样说。

他只会觉得,沈游是看不惯他和慕循的感情,于是这般阴阳怪气,嘲讽他是个水性杨花的人。

什么“同我在一起,比同他在一起好处更多”?这不就是在指桑骂槐他是为了好处才和慕循在一起的吗?

太过分了。

郁慈已经不想同沈游交流了,他知道,这种流氓就算是说了,也不会听的。

现在还没走,只是因为沈游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让他想逃也逃不掉。

怎么还是不说话?沈游烦躁地蹙起眉,正要再说点什么时,郁慈便低头挣扎了下,小声说了什么。

什么?

沈游没听清,下意识要把脑袋凑过去。

就在他支过去时,郁慈倏地抬起头,叫人迎面对上一双水润的,放大的眼睛。

郁慈的眼睛很漂亮,眼尾微微上挑,初具丹凤眼的媚意,眼睑嫩红,睫毛多而卷,总乌泱泱的颤。

无论何时看,看多少次,都会让人惊艳到。

太漂亮,反而失了真,让人开始怀疑起是不是梦里。

其实沈游第一次时已经看得很清楚了,但他仍不敢相信有鬼会长成这样。

集天地灵气而生的精怪似得。

沈游呼吸一滞,听见郁慈说:“你勒得我好疼啊……”

他下意识松开手,完全没注意到此刻身后,正站着一只死相狰狞,怨气冲天的女鬼。

就在郁慈说话的同时,女鬼抬起手,五指长出尖锐的指甲,掌心凝聚出赤红色的煞气,气势汹汹朝沈游攻去。

然而,就在煞气即将袭到沈游后脑时,却突然滞停在半空中,像是被一道无形的墙阻挡着,紧接着砰的一声,一拍而散。

竟然躲过了。

文灵失望地眯起眼睛,沈游松开郁慈,转过身时将郁慈挡在自己身后,视线沉沉地看向文灵。

是一只了不得的怨鬼,通身的煞气,若非是没杀过人,必定堕成厉鬼。

臭男人,瞪什么瞪?

以为你凶就有理了?

文灵挑衅地挑了挑眉毛,接连又挥了好几道煞气过去,这些煞气对沈游造成不了任何威胁,他掐着诀朝前一划,煞气便砰砰地在眼前炸开。

视线范围内红烟笼罩,当沈游拨开烟雾时,文灵已不在原地。

再回头,桌子旁,不知什么时候,郁慈也已经跑了。

*

“慕循那家伙到底是什么意思?!”

房间里,刚检查完郁慈身上有没有伤处的文灵兴师问罪,恨不得现在就提着刀,去把慕祁安砍成十块八块的。

贱人,都是厚颜无耻的贱人!

她真该在慕循回来的那天夜里就把刀磨亮,带的什么朋友回来,还是说是故意的,故意要这样欺负她家少爷?

一想到刚才看见的一幕,即便知道郁慈是故意给自己制造机会才喊的疼,文灵还是心疼得不得了。

她家少爷何时受过这种委屈?这事必须找慕循要个说法,把那个叫什么劳子的沈游赶出去!

文灵这样想,立马就要出去质问慕祁安,郁慈连忙喊住她,拉着她的手,指了指外面。

“天快亮了,文灵。”

不是快亮了,是已经亮了,天边的色度是还有些昏暗,但已经不能算是晚上了。

不出半个小时,就会完全变成白天。

今天没有人早起,魏巧巧和庄苒十一点起床,竟然就是最早的了。

两人洗漱打扮好,在客厅拿了点面包当早餐,吃完后,差不多十二点,慕祁安出了房间。

他出来时,正在同人打电话,表情不太好,冷着眉眼问电话那边:“妈,你下回能不能早点说?今天都送到了你才说,我还有几个朋友在这儿,你这样,我们一点准备都没有。”

“那不是忙忘了吗臭小子?”慕母翻阅着文件,对慕祁安的不爽视而不见,“对了,钥匙也寄过去了,一大堆,你到时候自己试一下,看能不能打开二楼到阁楼那道锁。”

“要是打开了,你就打扫干净阁楼,把骨灰盒搬进去,要是一把也不是,你就找个干净点,阳光好的房间,别惊扰了祖宗。”

慕祁安哽了哽,朝魏巧巧等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您都说要惊扰祖宗了,干嘛还非得把它们运回来啊,到时候一起搬回来不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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