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曾立苍生志,今朝道魂消(2 / 2)
皇甫绝凌拱手行礼,说明来意。
皇帝却道:“此事,朕另有安排,今日且说说别的事。”
“凌儿,你如今也大了,”他摆出父亲的姿态,“素闻孙侍郎的千金温婉贤淑,样貌端正,又正好与你年龄相仿,改日你去见一见,若是满意,朕便替你二人赐婚。”
皇甫绝凌隐有些不悦,面无表情道:“不劳父皇费心,儿臣已有心悦之人。”
“你放肆!你是朕的儿子,怎能!怎能……”皇帝想起先前的流言,气得一掌拍在了食案上。
皇甫绝凌略一欠身,劝道:“望父皇保重龙体。”
云启皇帝了解这个儿子的脾性,观他模样,摇了摇头,重重叹了口气:“你怎就不明白朕的苦心?待你成了婚,朕便会封你为太子。”
皇甫绝凌心中冷笑一声,面上仍是毕恭毕敬:“还请父皇另择他人,儿臣恐不堪此任。”
他本要说得更决绝些,但细细思量,终究还是忍下了。
他维持着行礼的姿势不动,皇帝也不动,混浊的双眼紧盯着他,却又看不透他。
许久,皇帝才道:“你明知朕最满意你,你就非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气朕?”他颤着手,狠狠叹了口气,“你还在怪朕,是不是?”
皇甫绝凌立在一侧,不答。
皇帝又道:“你同你母妃一样,怪朕无能,怪朕没能将害你外祖家的凶手绳之以法,是不是?”
皇甫绝凌不答。
皇帝再叹一声:“你不知朕的无奈……罢了罢了,”他摆摆手,“你去吧。”
云启局势已渐稳,皇甫绝凌再次踏上南下之路。
南平王在季玄明的保护之下仍惨死狱中,衍王等人又以此事构陷于他,若说其中没有江淮之的手笔,他是不信的。
江淮之啊江淮之,真是下得一手好棋啊。
……
阳春三月,草长莺飞。
几缕阳光穿过窗棂,在凹凸不平的黄泥地面徘徊,悄悄靠近床榻。
床上躺了一人,身上缠着竹片与绷带,在日光的触碰下眼睫轻颤。
上官伊离眉心微蹙,偏了偏头,躲开刺眼的光线,她缓缓睁开双眸,怔怔地看着破旧的木床顶。
这是一间土胚房,简陋得不像有人居住,床柱一长一短,歪斜着,还有囊虫蛀过的痕迹,顶上结了一张蜘蛛网,一只白额高脚蛛正在慢慢靠近它的食物。
她是死了,还是又穿到了另一个世界?
蓦然,眼前忽暗,她扭回头来,却见一条半人粗的黑色蟒蛇行至床前,正朝她吐着蛇信子。
动不了。
无论是身体原因还是心理原因,她都动不了,像是被钉在了床板上,身上汗毛直立。
“别怕,它不轻易伤人,”一道声音传来,略有些耳熟,“说起来,还是它救了你呢。”
待人走近,上官伊离才看清了她的样貌,原来是在栖仙镇卖她面具的那位老妪。
老妪轻轻抚摸着蛇的头部,好似在同一个半大孩子说话:“你出去玩吧,别吓着她。”
那蟒蛇听了这话,吐出信子卷了蜘蛛及它的猎物,果真游出门去。
老妪坐在床沿,替她拭去额上的汗,笑道:“你身上多处骨折,躺了近半月,我还以为,你要醒不过来了。”
上官伊离看着她,想要开口询问,却因太久不曾说话而发不出声音。
老妪似乎能看懂人心中所想,她从袖中取出一样东西,递到她眼前,说道:“在救你的那座山下,有一处村落,这是在那儿找到的,我想,你应当认识。”
上官伊离瞪大眼睛,紧紧盯着那物。
那是莫氏玉佩,是她送给徐瑾的那块。玉佩上有一道划痕,是她小时候玩闹时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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