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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曾立苍生志,今朝道魂消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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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吧,阿离的本意也是想让更多人看到嘛,但是她自己写的学术性太强,知识密度大,好像没什么人愿意看,所以才会被有心人利用。”她捏了捏手中的棉花娃娃,“光是将那些公式定理写得让你们能够看懂,就已经耗费了她很多精力了,再说史实,她也特地和你们这的历史作了比较,甚至还有论述,那些恶意断章取义的人真不是东西!”

她狠狠地在锤在廊桥的护栏上捶了一拳,随即又叹了口气,对江知月道:“你之前的话本写得就很好看,所以想让你帮忙改一改,挑几个故事写写就可以,一些细节的地方,我也可以跟你讲的。”

她只认识这里的字,但是写不全,不然她可能就自己编写了。

江知月听得一愣一愣:“虽然我不太懂你在说什么,不过,或许可以试一试。”

“真的吗?”徐瑾眉头舒展,高兴地抱住她,“太感谢你了!”

江知月也笑了笑,又看了眼她怀中的棉花娃娃,问道:“第一次见时就想问你的,这只布偶是莫公子吗?”

徐瑾点头,展示给她看:“这是棉花娃娃,秋雁做的。”

“很可爱,手艺真好。”江知月用手指轻轻戳了戳。

笑过一瞬,她又问道:“你不恨他们吗?”

徐瑾垂眸去看水里的鱼,瘪了瘪嘴:“恨啊,我恨死了,可是……”恨又有什么用呢?

恨是世上最累人的事。

江知月听她语气,知她不愿谈这个,也就不再多言。只是又想起些别的事,踌躇着不知怎么开口。

良久,她终究还是问了:“你同二哥,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徐瑾没料到她会突然提起江淮之,只微微抬了抬头,又了低下去,“我和他之间没有误会。”

能产生误会的事,该问的她都问过了,他却选择了沉默,而沉默已经说明了一切。

江知月也低着头,盯着长袖上的花纹,道:“其实二哥这些年也很是不容易。”

徐瑾不赞一词,她接着道:“虽然在背后说讲长辈有些失礼,但我还是想与你讲讲。

“自打我记事起,黛夕娘子便不大正常了,黛夕娘子就是二哥的母亲,是乌西宛人,生得十分艳丽。听母亲说,她从前是一个极温柔的人,两人在府里过日子,常常相互照顾。后来不知从哪一日开始,黛夕娘子便不大对劲了,总是疑心有人要害她,不愿与人亲近,渐渐地精神也恍惚了……”

有一回,母亲带着她去给他们送梨膏,才进院子便听见了黛夕娘子的声音,那声音似含着千斤恨意,如地府恶鬼嘶吼。

“去死吧!去死吧!活着有什么劲儿?!活着只有受不尽的罪!咱们娘俩一道赴黄泉,路上也算有个伴儿!”

她的母亲本是一个沉静稳重的人,听见这动静,也是吓得慌乱起来,提起裙摆便跑进了屋子。

她那时年纪小,胆子也小,站在门口不敢进去,却将屋里的情景都收入了眼中。

黛夕娘子扑在地上,恶狠狠地掐着江淮之的脖子,勒得他面色发紫,母亲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拉开她,江淮之这才得以喘息。

她母亲紧蹙眉心,难得地生了气,斥道:“你这是做什么?!他是你的亲生骨肉!什么仇怨让你下这样的狠手?!”

黛夕娘子却是不听,仍伸着手要去掐他,吼道:“他身体里留着这样的血,他注定了没有安生日子过!还活着做什么?!他就不该生在这世上!”

“再之后没过多久,黛夕娘子便去了。”江知月紧拽着袖口,指尖微微泛白。

徐瑾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觉得胸口堵得慌,心里很不是滋味。

……

一转眼到了五月,上官伊离的伤已大好,心却始终空荡荡的,她没有提离开的事,老妪也没有说。

她刚能下地时,便帮老妪择择菜,洗洗碗,后来好得差不多了,她又揽去了劈柴的活。

仿佛只要不去想,她就可以不必管外边发生的事。

在这里,她既不是上官伊离,更不是莫离,她只是一个没能考取功名,与祖母相依为命的穷酸秀才,是这万千世界的一粒微尘。

可她不是秀才,老妪也并非她的祖母,她终归不属于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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