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她偏不满足他(1 / 2)
白日里仙气飘飘的青湖到了夜晚变为权贵的乐园,那一圈围起的矮榻颇有古风,清风徐徐,吹起宋婉翩跹的裙摆,香风拂面引人遐思。
宴席中的宾客交头接耳地猜测此女身份,到底是王爷新得的宠姬,还是南馆新来的舞伎?
不管是什么,光是看这婀娜纤丽的身形,和露出的眉眼,那薄纱下的玉面修容就足以令人遐想……
对舞姬自然是可以评头论足的。
有人拍手叫好,对一旁的公子道:“王爷舍得将这佳人展示给你我?今夜不知谁有这福气做她的入幕之宾?”
另一人含笑不语。
权贵人家养些瘦马和舞姬,在宴席之上招待宾客,甚至兴至之时还可以将舞姬带走,这是雅事。
宾客调笑指点,宋婉却不羞不恼,轻移莲步,在那道逼人的目光下,走到了矮榻中间。
不远处的沈湛面无表情,袖中的手收紧,眸光中掠过森寒的怒意。
他发觉他完全无法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开。
她顺从地穿上他为她选的舞裙,比他想象的还要好看,初秋的夜寒凉,她暴露在冷风中的脖颈、腰肢都泛着微微的红,让人生怜。
她听话的来夜宴上献舞,连恳求都不曾有过,反而表情从容,身姿婀娜。
有一瞬,他后悔自己为何要这样?
那点悔意被刻意忽略,沈湛还是克制又烦躁地冷眼旁观着,一方面压抑自己想要立刻将她从宴席上带走的欲望,一方面自虐地想要摆脱被她操纵的情绪。
她伶仃地站在那群宾客中,宾客中有商贾,官宦,有风流文人。
沈湛发觉,她只站在他们之中几息,连那一曲丝竹管弦声乐都未尽,他就被对她强烈的占有欲和焦躁所席卷,连手都在不自觉地颤抖。
不知是哪个文人,有了些酒意,晃着酒盏朝宋婉招招手。
而在亭中远观的沈湛缓缓起身,俊美面容依然苍白又平静,却有种骇人的阴寒。
被围在其中的宋婉动了动,她朝那风流公子伸出了手。
这一刻,沈湛好像产生了她隔着面纱对那公子妩媚微笑的幻觉。
沈湛苍白又阴郁的人生中,忽然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胸口处,酸涩难受。
她真是……让她做什么就做什么,可以讨好任何人么?
沈湛在心里咒骂着,却悲哀地发觉,自己生气的原因并不是她能讨好任何人,而是他想让她只讨好他,只对他装乖卖巧。
这一发现,让他愈发不安。
不知不觉,沈湛的胸臆间被巨大的酸涩和焦躁所充斥,忽然喉头一甜,他抬手用锦帕捂住嘴,拿开,锦帕上赫然一片红。
够了,他不想再试了。
他没法儿放她离开!
“世子……”随从惊呼道。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做什么,一直面无表情的青年就已大步向山下走去。
宋婉莞尔一笑,方才问了那文人的雅兴,文人多风流,是要以诗作舞,然而那文人才说了第二句诗,宋婉便感觉背后那目光愈发灼热而锋利,甚至似乎有了实质……
在众人讶异的表情中,她回过头,还没看清,便落入一个混着一股清冷药香的怀抱中。
丝竹管弦声戛然而止,空气像是要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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