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18章(2 / 2)
“因为他们连老师也打,没人敢管。”
古有“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哪道环节出了问题,谁的责任?
都有责任,从上到下谁能说自己没责任,可是这像个死结,冰厚三尺非一日之寒,不是谁献身就能解决得了的。
进学校不是先做好学生,而是先认个大哥跟着大哥混,没人敢独善其身,也没有办法独善其身,哪个学生想不参与进来,那好,就打哪个学生,打赢了就得不断接受别的“做大哥”的学生的约战,打输了就继续被欺负,直到打怕了那这个学生自然而然会认个大哥。
“他们约架的理由呢?”
“不需要,需要什么理由,他们已经无法无天了,还需要什么理由吗?所以,没人不会被打,想不被打就得有大哥罩着。只要不弄出人命,学校不会管,老师不会管。”
学校最多能负责颁发毕业证和人身安全,有时候救护不及时,那就连人身安全也保证不了,死了就死了,谁能有什么办法。
“大家都默认这个群体的存在吗?”
“是的。”
不止学校,家长,不,可以说是整个乡镇,在数年里默认这个未成年不学无术、劣迹斑斑的群体的存在。
成绩好的孩子考入县里上学,成绩差的孩子就是进入这所乡镇中学混个初中毕业证,如果“混社会”的日子里勉强能听得进去一点知识,结果不是恭喜你考入高中,而是学生去到县里另一所和初中没什么两样的高中继续“混社会”。
“你读书的时候也这样吗?”
民宿老板年龄不大,三十多岁的感觉。
民宿老板说:“我读书的时候家里穷,认大哥有饭吃。”
沈弋倒了杯茶给他,抱歉地冲他笑笑。
“现在呢,这所学校现在怎么样了?”
“现在好了点,分好中差三个层次的班级,差班和以前没什么变化,好班的学生排头的两三个能上州里读高中了。”
这一点变化是上上下下很多人努力后的结果了,慢慢来吧,给时间一点时间,在努力变好了。
“别这么沉闷,当个故事听听就过了。”民宿老板调节气氛。
如果不来这一趟,沈弋很难想象有这样的学校存在,他没法当个故事听听就过了。
西堂他们倒是没沈弋这么难以接受,其他人不说,西堂走南闯北满世界跑,他见过更不堪、更烂、更难以言语的事。
民宿老板讲得绘声绘色,节奏比较慢,茶过了四道水,时间却过了一下午,三个烟灰缸里摁满了烟头。
下午六点多了,叫上民宿老板,众人去吃晚饭。吃什么由民宿老板决定,听本地人的。
民宿老板大手一挥,烧烤。
“这儿的烧烤那是一绝,来到这里就吃三样东西,烧烤、米线、烤豆腐。”
民宿老板带路,没开车,车开不进去,巷子里只能人走,离民宿不远。
烟雾缭绕,烤烧烤的炭时不时因为有油滴落而突然窜起一阵火苗,坐满的人,烟火气,齐全。
“吃烧烤不能去那种高端大气的烧烤店,就得往巷子里钻,折叠桌子塑料凳子是标配。”
“是,就得往巷子里钻。”沈弋赞同道,烧烤的香味勾得他饥肠辘辘。
店里坐满了,烧烤店老板忙中抽空搬出两张折叠桌往店门口一摆,按人头给了九个摞在一起的塑料凳,就匆匆回到烧烤架那烤烧烤了。
丰继和民宿老板把塑料凳一一取出来,两张折叠桌拉了凑成一张长桌,落座后一个服务员也忙中抽空递过来张菜单。
接菜单的是西堂,他看都没看传给沈弋,沈弋也看都没看传给民宿老板,听本地人的。
民宿老板一连不断地勾了好几样,最后邪恶一笑写了几个字停笔,喊一嗓子叫来服务员,把菜单递还,其他人谁也没看到他最后写了什么,其实只是让先上某几样。
直到上菜,一盘五花八门的……虫。
沈弋当场一蹦三尺高,塑料凳子都被他大幅度的动作撞倒,他要不是心里素质好,得当场又蹦又跳又尖叫,能强忍没尖叫已是极限。
其他人不仅被这盘虫吓一跳,还要被沈弋吓一跳,心脏起了又起才得以落下。
民宿老板疯狂大笑,其他人长呼一口气,沈弋欲哭无泪。
“这这这,这能吃吗?”沈弋指着那盘虫战战兢兢地问。
“能吃啊。”民宿老板看着严阵以待的八个人,淡定自若地拿起一串吃了起来。
他们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就这么水灵灵地吃下去了,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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