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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斥方遒(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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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她崔黛归只想抱得如意郎君,择个世外桃源,过舒心日子。

本懒得理她。

可这不是眼睁睁送上门来的功劳么?不要白不要。

因而悠悠起身,诧异道:“郡主身为曹氏妇,竟还有脸同我谈及先祖之事?”

话音刚落,张乐容匆匆赶来。

一见这场面,左边站着崔黛归,右边以李绶为首乌泱泱一大群,都是同她一样,被争论吸引过来的。

竟隐隐有一人对峙千军之势。

她两眼一昏,简直要给这惹祸的泼妇拍手叫绝。

这惹事的速度,还有人记得这是她张府老祖宗的寿宴么!

虽不明事端,她还是尴尬笑一声,提议道:“那边戏台子搭好了,夫人们都已落座,各位快随我一块去看戏吧!”

主家自是不愿事情闹大,于是谢韫从善如流道:“听说是请了百花班,唱的沉香救母?可不能错过。”

话虽如此,她脚下却稳如泰山。

实在是比起戏台子上的戏,这儿的更要精彩百倍。

李绶出了一口气,也不打算为一个卑贱庶女坏了主人宴席,便点头道:“既然??”

“既然张大姑娘都这样说了,那郡主便去听戏罢。如此腌?恶臭之事传扬出去也不好听,我自当替您遮掩就是。”

崔黛归微抬下巴,一句话夹枪带棒的,似乎颇为李绶着想,可在场的小娘子都不是傻的,此时个个竖起了耳朵,万分期盼李绶莫走。

李绶欲踏出的脚一顿,面色彻底冷下来。

看着面前这个挑衅笑着的庶女,她不禁嗤道:“我长泰清名有目共睹,如何腌??今日你若不说个清楚,便当着所有人的面,跪下磕头认错。”

在场众人心中一振,暗暗欢呼。

张乐容却是一跺脚,既然管不了,那便不管了。

崔黛归淡然一笑,眼中透着狡黠,“昔日先祖崔时行同曹端义同朝为官,又私交甚笃,不料太祖皇帝立太子时,宫中兴起巫蛊之祸。我崔氏先祖不忍彼时的二皇子蒙冤而死,在宫中将人救下连夜送往巴蜀之地。在此过程中曾请求祖籍蜀中的曹公施以援手,岂料曹公当面答应,背后却告密到太祖皇帝面前。”

崔黛归说着朝天一抱拳,道:“岂不知太祖皇帝慧眼如炬,明辨忠奸?纵生误会,天家父子亦怀慈悲亲情,只是为堵天下悠悠众口,这才对崔公按御前失仪言语冒犯之罪下狱。倒让曹公一番钻营成了竹篮打水一场空。”

如此背信弃义,实在令人不齿。

在场小娘子们听完脸色一变。

各家都有在朝为官的,或是叔父祖辈,或是兄弟子侄。虽说朝堂之上利益党争向来惨烈,可谁也不愿自家人在朝堂上遇到如此同僚背刺一刀。

更重要的是,后来继承太祖皇帝大统的,可正是当时的二皇子啊。

这岂不是揭人短不成,反倒敲锣打鼓的,告诉所有人崔氏祖上的从龙之功么?

真是踢到铁板上了。

再看向长泰郡主时,不由都带上了几分小心和审视。

连杨昭这般不谙政事的人,脚下都不自觉远离了几分。

而谢韫却不这么想。

她父亲身为起居郎,做的便是修攥国史的事,自然对里头的门道一清二楚。

那曹端义告密不假,可人家也未同崔时行做过好友啊?

至于求助一事更是子虚乌有,消息是曹端义从一名运泔水的宫人处得知。何况宫中密谋劫人,对方还是戴罪之身的皇子,这样的事搁在旁人身上,也很难不向皇帝告发罢?

可崔黛归如此七分真三分假说来,个中细节到底如何,又有谁能辨明真伪呢?

果然李绶便直直掉进套里了。

此事她大略知道些许,只当政事争锋,得失实乃常事,却不想曹氏竟有背信之举?

“我不过教训自家表妹罢了。不想崔二姑娘牙尖嘴利不依不饶,讲来这许多作古之事,”她笑了笑,一双桃花眼微微眯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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