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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金戈响(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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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传言?顾大人退婚?同谁?”

“便是那崔大人家的二姑娘呀。前些时日逮着长泰郡主好一顿呛,听说是个边关来的私生女......”

“边关来的?那还懂弹琴?”

朝臣那边窃窃私语,命妇女眷这边也没闲着。

各色的目光看向顾晏,又辗转落在崔黛归身上,妇人们自矜身份尚算持重,可未成婚的女郎们却便没那么温柔。

“论琴技,京中唯有两人能一较高下,一是门下省起居郎家的谢姑娘,二则是这位崔二姑娘的嫡姐了。”

“咦......今日怎未见崔大姑娘呢?”

“你们还不知么?听闻是被这崔二在家里生生闹得病了!就冲她那日在张府闹得人仰马翻那劲头,就知是个刁钻不讲理的!”

“且拭目以待罢,一个流落在外的私生女,回京没几年,这就搭上贵妃了,眼巴巴地献艺,能有什么艺?只怕是要将自己卖个好价钱!”

“生得就不安分,招三惹四的,如今连我那庶兄都要为她舞剑作陪呢!咱们在座的,哪个不是自幼研习琴棋书画,正经学出来的?她一个半道来的野丫头,也不怕贻笑大方!”

最后说话的是顾嘉,正是在顾晏的妹妹,同一张席面上,她坐在张乐容对面。

张乐容听到这些话,眼皮子一掀,嘲道:“你不怕笑,你上啊。”

顾嘉顿时一噎。

张乐容却不管她面上难堪,索性将手中筷子朝席面一丢,顿时菜汤飞溅,“我是个粗人,不懂什么琴棋书画,既然各位如此精通,那还请上去亮出真本事,莫要同阴沟老鼠般躲在台面下说这些,没得小家子气!”

“呀??”有被那菜汤溅到的姑娘,立刻惊呼出声。

“你什么意思!”有人受不住,“耍什么泼?陛下面前难道还想掀桌?”

顾嘉却拉了拉她,“算啦算啦,咱们只是随意说笑,倒并无坏心。”

张乐容瞪了那人一眼,道:“正是呢,谁又有坏心!手抖而已,难道这位土生土长的上京淑女,心眼子竟比针尖儿还小,连这也要怪罪?”

话音刚落,满座无声。

那人被说得面上青一阵红一阵的,却到底顾及嘉帝跟前,没敢再同这蛮女理论。

高台上的嘉帝似乎也有些醉了,并不知底下的争论。

听到顾晏要舞剑,他大笑一声,“难得顾爱卿有此雅兴,那便再来一人,将此间乐事一一画下罢!”

他说着,目光在底下逡巡,就见顾晏那席上又站起一人,他瞧不真切,却听那人说,“陛下,微臣愿一试。”

听到这声音,嘉帝才辨认出,原来是门下省拾遗陆徽之。

其父身为正三品吏部尚书,他却从不在朝政上与其牵扯,亦不肯蒙荫攀迁,公事公办得近乎寡淡无趣的一个人。

嘉帝更觉有趣,“陆拾遗要作画?”

“论丹青之道,微臣安敢在顾舍人面前班门弄斧?不如让微臣舞剑,顾舍人当场作画罢,依顾舍人之笔意,料想曲终剑罢便是画成之时。”

陆徽之拱手恭谨道。

这话说的在理,顾晏画技超绝这是公认的。

当初得嘉帝青眼便是因着一副《千里山河图》,此画诉尽大夏壮丽河山,尽显大国风范。

由他作画,也是应有之义。

然而顾晏却另有打算。

他提议舞剑,并非是为了应和崔黛归弹琴,只是因为他需要一柄剑。

因此他笑了笑,说道:“陛下明鉴,微臣今日已在御花园中作过画了,此时再作恐难出新意,倒不如改换一番,由陆拾遗作画,微臣舞剑,当是别具一格更添志趣。”

“便依卿所言。”

嘉帝大手一挥,目光停留在崔黛归身上,若有所思。

崔黛归并不知道嘉帝在看她,她只压住心底的隐秘的欢喜,小心抬头去看台上的人。

门下拾遗是个从八品的小官,所以在众多的朱紫官袍中,陆徽之只是身着一身落拓青衫,立在人群正中,似乎同这声色犬马的宴会格格不入。

可崔黛归知道,他生来是鹤,当遗世独立与松柏为伍,这滚滚物欲红尘,本就从未入过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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