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长公主(2 / 2)
元邦勉为官多年,所犯之事只会多不会少,不过是往日显盛无人敢动罢了。
而今日这刺杀一事,即便于他而言子虚乌有,却会留在帝王心中,成为最终挥向他的那把镰刀。
顾晏出来后,一路往外时,正遇见了为亲蚕礼而入宫的姑娘们。
隔着老远,他一眼便瞧到了人群中的崔黛归。
她穿着一身茜色裙子,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显然是用金线细细掺了织进去。
此时他已走到了台阶下边,而她却是走在对面宫殿长长的回廊上,正同旁边一个姑娘说着什么,脸上带着笑。
一点也不似那夜抱住李慎时的焦急。
顾晏收回目光,只觉这姑娘此时的笑有些刺眼。
若非她,昨夜他在见到那死士的那刻,便能一举杀掉李瑾李慎和那死士,再将所有事情借由成王推至元邦勉的头上去。
元邦勉一死,嘉帝与成王反目成仇之际,他便能坐山观虎斗。
一次两次,竟都被她破坏。
顾晏心中一哂,自嘲自己何时如此心善了,竟对这样的一个人再三手下留情。
他心中叹了一口气。
也罢。
那人从前在西沙城的牢狱之中救过自己一命,那如今他不杀崔黛归,便当一命还一命。
前方便是道路尽头,眨眼之间,他的身影便消失不见。
直到最后一片绯红色的衣摆再也看不见,崔黛归心中才松了一口气。
她的脸顿时垮下来,对一旁的谢韫吐了吐舌头,“待会儿你可得离我远些,免得长泰找麻烦,波及到你身上去,我可不认噢!”
谢韫笑笑,“你如今正是春风得意,何人不知贵妃乃你嫡亲姑母?如何敢在宫中找你的麻烦?”
她说着想起什么,“不过提起长泰郡主,倒是听闻她这次特求了太后,将那个关边月一同带入宫了呢。”
“关边月?”
崔黛归一愣,想起那个初见时给自己缝衣衫的姑娘,她的脸崔黛归已有些想不起来,但那姑娘怯懦的性子深深印在了她心中。
“带她入宫,怕是没安好心!”
这话谢韫却不敢接了,她抿嘴笑了笑,便有小太监过来,朝几人行礼后,笑嘻嘻道“奴婢是贵妃宫中的,特来为几位小姐引路,其他人还未到,只几位小姐来得早些。”
又指了指这次姑娘们所住的西暖阁的方向,“.......都收拾好了,尽可以逛逛挑着喜欢的屋子,陛下下旨修建的先蚕坛也在前头,与西暖阁只隔着一个宫,诸位若有兴致也可以去瞧瞧,只不过尚在收尾,稍显凌乱些......”
他说着一边在旁带路,一边不动声色打量起几位姑娘。
崔御鸾他自是从小熟识的,崔黛归前些日子也在贵妃宫中见过,此时这两姐妹虽都说说笑笑的,却并未走在一起,显然是连装都懒得装了。
正同崔御鸾小声嘀咕的是工部尚书家的嫡孙女韩玉娆,长相娇俏清丽,笑起来更是活泼不拘束。其父是宣歙观察使韩综,伯父是翰林掌院韩,兄长去岁也中了进士入翰林院,还有两个隔房的叔伯在外任职,一门六进士,是真正世代耕读的清贵人家。
而同崔黛归走在一起的姑娘虽气度比韩玉娆大气些,其父却只是从六品的门下省起居郎,在这一批入宫的小姐中十分不起眼。
人群最后边孤零零走着,同谁也不搭话的,却是一位个子高挑,皮肤稍显黝黑的姑娘。
虽然显得落寂不合群,小太监却是不敢怠慢,只因她是定国公府嫡女,郁斓冬。
定国公何许人也?
常年领兵在外,镇守海南,同海上倭寇打了大半辈子,打得那些隔海小国和海上匪盗再不敢上岸,看到大夏船只便吓得远远躲开,被沿海一带奉为海神公,深受爱戴。
直至去年因驰援上京不及时,被嘉帝一旨调令调去了河北道。
算是变相打压。
这样走着,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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