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相思苦(2 / 2)
这可是他的浑吞呀。
她一双杏眼睁得大大的,浑然未觉那边店主锅里还在煮着的那份。
他笑了笑,然而身上的银钱已经给了那个买伞的小姑娘,没钱再买一碗。
罢了。
且将这碗混沌,留待明日。
看她吃得那么香,应当是畅快些了罢。
又过了多久呢?
似乎也并未太久,再见她,便是今岁上元节。
她从翰墨肆出来,看到路上沿街叫卖的老翁,低低叹了句,“可怜身上衣正单,心忧炭贱愿天寒。”
她的车夫深知她心意,没多久就取回来一篓子炭,花了十两银子。
十两银不多,但这样材质的炭,能足足买下一屋子。
她笑着接过,呵了口气,才对着车夫说起,“反正钱已经花出去了,不如再多花一些,去将那边的米面包子都买了吧,让那边的小家伙们也好好过个节日。”
“天冷的时候,要吃热包子才暖和。但不能白吃......”她歪头想了想,狡黠一笑,“得帮着我骂人呢。”
陆徽之站在她的马车后,身后小厮显然也听到了她的话,为难地拿着手中那袋钱。
他收回目光,站着大片的灯笼下,他的眼底有微光闪烁。
平生第一次不由自主地问起一个人,“她的名字,是什么?”
小厮哪知道啊。
后来在张府的寿宴上,她义正言辞为母亲正名,她别出心裁劝人不妄自菲薄,他才知道,她叫崔黛归。
再后来,西暖阁、熙木台、端礼殿......
一桩桩、一件件,他每见她一次,那个名字便在心头加深一分。
直到从此心中无法忘,嘴上不敢提。
直到午夜梦回,辗转反侧。
直到这冷清寂寥的祠堂里,长跪不肯起。
吱呀一声响起,身后的门陡然被推开,陆昭远沉着脸走进来。
“还未想明白么?”他问。
陆夫人泣不成声,望一眼地上倔驴般的儿子,又望一眼身前说一不二的丈夫。
她只能无声掉泪,这两个人,她谁也劝不了。
“身为陆氏独子,承累世之泽,亦荷全族之望,岂能耽溺于儿女小情?你陆徽之生来便肩负家族重任,应当责尽于己,劳心焦思!倘有半点松懈都是对不起祖宗先辈!”
“婚姻联两姓之好,你祖父早已替你看好佳妇。”陆昭远叹了口气,“那家姑娘幼承庭训,掌家理事样样出挑,性情才能皆能胜任宗妇,你见了她必会喜欢。这就起来罢,明日还要入宫。”
陆徽之沉默不语。
半晌过后,他低低笑了声,“我心匪石,不可转也。”
“父亲,我不想违逆长辈,更不愿违背本心,您且上家法罢。”
陆夫人听到他的话,哭着扑到他身上喊道:“子德!子德!你就低个头罢!”
陆昭远站在原地等了一会儿,却并未见他再开口。
他脸色绷得铁青,终于下定决心拂袖而去。
片刻后,陆府祠堂外的院子里,响起一声一声的闷响。
陆徽之伏在长长的木板上,任凭板子落在身上,他咬紧了牙关,心中一片安宁。
翌日,崔黛归照常去了端礼殿。
然而今日本该是为谢韫画像,却不知为何顾晏先叫了自己的名字。
其余人纷纷松了一口气,私下底挤眉弄眼。
放假归家后,大家都听闻了顾晏如今在民间的民声,战后饿殍遍地,他却还要怂恿官府停粮,哄抬粮价,简直比那大奸大恶之徒还令人不齿。
虽心中鄙夷,却碍于他的身份地位,没人敢惹他。
崔黛归在顾晏的对面坐好,却见他迟迟不动笔。
“要不......谢姑娘先画?”
她被顾晏瞧得如坐针毡,不明白自己又是哪儿惹了他。
“不必。”
顾晏终于收回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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