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告别（1 / 2）

他问她如何不像，尺素便指着其中一种蔬菜问他是何名，他答不上来，尺素笑道：“公子想帮我，我很感激，但是，公子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你放心，我在这里蹲久一点能卖完的。”

他注意道尺素打量自己的目光，他有些心虚，确实，他身上的那点钱财已经用了个精光，就连身上的那条白玉腰带也被他拿去当掉了，如今换了条朴实无华的素色系着，仔细看确实有些不协调的。

后来，他便站过去，帮着她一起叫卖，没想到他往那一站，才刚出声，便被路过的小姐、妇人们蜂拥似的围了过来，尺素的那点菜很快被抢空。事后，尺素坚持要将卖菜所得分他一半，他自然不收，就找了个借口溜掉。

有过了一段时间，他身上能当的都当完了，一身行头连着发冠都给当了，可叹一文钱难倒英雄汉，他竟因付不起房钱被客栈赶了出来！他郁闷极了，在街边游荡，想着难道今晚真的要露宿街头了吗？

这时，一个声音叫住了他，他转身发现是尺素，朝他明朗笑着。

尺素给他买了一碗热腾腾的面，说要带他回去住，至少可以暂避风寒。这哪里使得，他笑着婉拒了，她便替他想起办法来，她突然想起之前听过有个大户正在招护院，她说他拳脚不错可以一试。

他很顺利地成为那大户的护院头子，报酬颇丰。不过，没干多久，他便决定跑了。用墨玉的原话便是，那家小姐忒没分寸，一天八百遍地往他屋里跑，动不动还头晕脚软，跟有病似的……

一日，他在一家茶馆一角喝茶，忽然听到大堂里吵闹起来，闹得很凶，他本不想多管闲事，可那些入耳的辱骂声实在刺耳，他起身走了过去。便见一女子被人群包围着，客人指着她的鼻子叫骂，女子正是尺素，她承受着那腰肥膀圆的客人的好一顿数落，一声不吭，看样子是在忍让。店家在也一旁推搡来去让尺素向客人道歉。墨玉便看见那客人的衣衫湿了一块，显然是被打翻的酒水打湿的……

尺素双手拽着衣衫，垂着头，却迟迟不愿开口，客人火了，就要动手，店家见尺素犟着性子不肯低头，也来了气，将尺素往那客人面前一送，说是人交给他，任由他们处置。

他怒火中烧，冲进人群，踢出几脚将那闹事的客人连同店家狠狠踢倒。客人和店家挣扎起身，喊了一伙人来追，他拉着尺素就跑，跑了好几条街道终于甩掉了那些人。尺素喘着气将来龙去脉告知，原来，她的父亲再一次将她卖给店家去卖唱，刚刚那客人在她表演期间趁机对她动手不成两人发生争执，拉扯间推翻杯盏，洒了那客人一身，反被客人诬陷刁难。

他问尺素，我帮你教训你那混账爹，你可同意？尺素像是下定决心般撑起了大眼坚定地点了下头。他在尺素的带领下找到了她爹，他几乎将他打了个半残，最后才在尺素不忍的目光下住手。尺素的混账爹跪地求饶，指天发誓，再不染赌，再不坑害自己女儿。

再之后，他们两个穷鬼一同进了一家酒楼，他跑堂刷碗，尺素厨房帮工掌勺，成了伙伴。

一开始，他哪里会跑堂啊，他就开不了那口，因沉个脸招待客人，没少被掌柜的训，尺素便私底下变着法子开导他，他才迈过心里那道坎，终于能在大堂里气定神闲地喊出那句让他做梦都会惊醒的“来嘞！”。他刷碗也遭掌柜的嫌弃，掌柜的嫌他太慢，直接喊他叫爹，问他过年之前能不能刷完。尺素总是及时地过来帮忙，教他如何摆放整齐，如何将碗碟擦得又快又亮。可是尺素的手艺却深得掌柜的青睐。日子一天天这么过，他也有了在青洲的第一个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