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一拜天地(2 / 2)
到了里屋,祁牧坐在榻上,歪着头,身旁的两只手分别向后撑着,眼神懵懂看向眼前人。
奚兰序这一生自有能力起,大概也是从未再像今日一般为人屈膝,可如今他单膝跪地,替人脱掉鞋袜的时候一手就能完全握住祁牧的脚踝。
青年的肤色原本就较之他人偏白,而那总是藏在布料之下,终年不见天色的脚腕子更是。
踝骨上方,都不知是何时新长的一刻朱砂痣,只红红一点,透着肤色,又正是拇指摩挲而过能够触碰的地方。
总觉得能带什么东西,那样一定很好看。
“阿序。”底下的人迟迟没有了动静,祁牧反应迟钝,僵着脑子,却隐隐约约在奚兰序眼中看出不同,他觉得脚上发痒,于是下意识的缩了缩,但又想那是喜欢。
刚成完亲的两个人相互喜欢很寻常,成亲的步骤就是拜堂然后洞房。
所以祁牧抬手找着扣子说:“要洞房吗?”
扣子找不到,因为穿着婚服的人真的已经晕的不知东南西北,奚兰序却被他的语出惊人给震到。
祁牧急了,喝多的时候脾气上来,死活找不到衣扣就干脆扯了两下,什么破东西!
婚服结实,他没扯动,还被突然直起身凑近的奚兰序按住动作。
所以祁牧又看着奚兰序,后知后觉反应:不洞房了吗?
分明没有到时候,清天白日,宾客未散,但有的人指着自己就告状说:“阿序,它欺负我!”
那个话头落下去,说话的人都不知道他又把一记重锤砸到谁身上。
奚兰序被烫了一下,按着祁牧的手按不了多久,旋即就抱住了他,呼吸变化,其实花了很大的功夫才能说:“谁欺负你了?谁欺负你啊。”谁能欺负他这个醉鬼,眨巴着两只无辜的大眼,动动手指又想指什么。
可奚兰序骂他,祁牧听到了这人骂他说:“是我,是你一直在欺负我呢!”
有吗?
祁牧不明白,这件事情并不能说个分明。
至少该等人走吧?
他们先前一圈敬酒下来其实也走了半个席面,新人敬酒总不是在刚刚开席,人家吃饭的时候。
可礼仪这种东西真的只有清醒的人才会想着要遵守。
半醉的人脑子被酒精洗礼,不能说完全失态,但平日做不出的举动也被放大。
祁牧想做最后一次努力。
咸鱼翻身,尽管那还是咸鱼,但什么都不做和做了后失败的感觉落在心头确实不一样。
他上手希望凭借一点没有章法的动作将人弄倒,可实际的效果却是奚兰序任凭祁牧闹腾了半天,埋在他脖颈处的脑袋才堪堪抬起,才后知后觉。
衣裳都没乱,奚兰序扯出了祁牧的手问:“你在干什么?”
祁牧快要恨死那个婚服了,两件衣服!在他手上一个扣子都寻不见。
所以他的失败源于那个制衣店裁缝,祁牧睁着一双眼,他用脑袋去拱人,结果倒头肩撞到木板,他木然瞧着房梁,不知眼中怎么就瞧见了房梁。
但是热。
小院外头除去寥寥数人就是村里的百姓。
于是,当笼罩着屋中的结界升起的时候谁也没觉怎么了。
只是陆衣伸出要夹鸡腿的筷子顿住,一张嘴巴错愕的张着。
他不吃正好,林厌迅速夹走了盘中仅存的三只,期间还是分大方的分了段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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