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天灾加人祸（2 / 2）

纪兰韵上前出声道：“杜大人，您与家父一同去樊郡治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父亲真的是死于洪水中吗？”

杜大人的头更低了，他能避开纪兰韵的眼睛，却避不开当年那件事让他留下的愧疚。

闻星野继续道：“杜大人，您已经因为这件事被英王抓住了把柄，还想一直受制于人吗？今日是你女儿的性命，他日，若是要你做出更多违心之举，你又当如何？”

“唉！”杜大人重重的锤了一下椅子把手，疼痛似乎给他带来了些许勇气，他缓缓开口道：“我对不起伯安兄，都是我的错，不然他不会……”

原来当年洪水倾泻而下，堤坝决口，杜大人才是被冲走的那个，纪伯安下水相救。

“我不识水性，是伯安兄将我拖到了岸上。”

闻星野不解道：“既然已经上岸，为何还会……”

杜大人又叹了口气，“被冲走的人又何止我一个，伯安兄还要下水救人，为了以防万一，他让我在岸上拉紧他的腰带，可我却……”杜大人懊悔的猛锤自己的胸口，“……却连这个都没抓紧……”

纪兰韵喃喃道：“所以您心存愧疚，才会在我父亲棺椁边说那样的话。”

杜大人悔恨道：“我本应该说出此事，可是看到纪太傅两鬓斑白，两度白发人送黑发人，叫我如何能说得出口？我是万死不能赎罪的，这件事藏在我心中，日夜折磨，可拖得越久，我就越不敢说出口，如今才是解脱了。”

他此刻也不怕对上纪兰韵的目光了，“纪女史，待我寻到瑶瑶，就为伯安兄偿命。”

纪兰韵摇了摇头，她追寻父亲身死的真相，无非是不想父亲蒙冤而亡。听杜大人所言，他父亲是为了救人才入的水中，洪水凶猛，杜大人也并非有意，她不想叫谁偿命。

二人一个沉浸在懊悔中，另一个时隔这么多年得知真相还有些怅然，在这气氛唏嘘时，闻星野开口问道：“杜大人，当时你身侧可还有旁人？”

杜大人不知他怎么突然这么问，但他摇了摇头，“大家都被冲散了，谁也顾不上谁。当时岸上只有我一人，不然，也不会抓不紧腰带。”

“既然没有别人在场，英王又是怎么知道这事的？”

“这……”被这么一提醒，杜大人也觉得有些奇怪。

这件事他连枕边人都未曾吐露过一字，英王又是怎么知道这事儿的呢？他只顾着懊悔，倒是忘了深究此事。

闻星野再次出声，让他回忆当年在樊郡治水时可有什么异常的人、异常的事？

杜大人这时才开始细细回想起当年在樊郡的事。

樊郡水灾频发，那年又天降大雨，他与纪伯安一同被派往治水。到那后，纪伯安就发现，樊郡的水系众多，却又蜿蜒曲折，所以一旦大雨，泥沙就淤积河道，以致流水不畅，进而河水暴涨，淹没农庄。

“我们派人去清理了泥沙，甚至加紧改了河道，本来河水涨势已被控制。”杜大人皱着眉头道：“那天，若不是上游山体塌陷，大量的淤塞之物被冲刷下来，河口不会决堤的！”

说到这里，杜大人忽然记起来，“上游山体塌陷那日，我听见了一声闷雷响。”

当时正逢雨季，电闪雷鸣是常有的事，所以当时杜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