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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北上(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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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的?”春心惊讶地看着那盒子里厚厚的地契,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这是这么多年,我为你筹备的嫁妆,这辈子你不能总在我身边守着,我替你寻了好人家...”

春心惊吓地跪下道:“姑娘!姑娘是要赶我走吗?”

“不是,只是如今这情形,你跟在我身边很危险,指不定那日就丢了性命。”

春心落泪道:“若不是姑娘当初从人牙行把奴婢救出来,只怕奴婢早就成了亡命魂了,在与姑娘签了卖身契的那一刻开始,我便是姑娘的人,姑娘去哪我就去哪,我不要什么金银财宝,也不要嫁人!”

费依依好言又劝解了一番,可她还是头一回见到比她还执拗的人,怎么说怎么劝就是不听,气急拍桌子道:“你到底明不明白,跟着我只有死路一条!我不想让你死。”

春心停止抽泣,默默地抹着眼泪,无论费依依怎么说,她是绝不会让步。

费依依见状,叹了口气,“此行东竹,我要独自前往,你若不想嫁人,便留在元京替我好好守着木春堂。”

春心左右权衡:“奴婢,这就去为姑娘收拾行李,姑娘一路小心,奴婢帮你好好守着木春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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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微微亮,费依依换了一身劲装,将头发绑成高高束起的马尾,腰间绑着长剑,朴素间平添几分英姿飒爽之意,飞跃上马,头也不回地出城而去。

元京到东竹骑快马也要七天日程,更别说这一路流匪横行,费依依边御敌边赶路,足足用了半月才到了东竹边境,天气有些转凉,费依依还穿着薄衣,冻得浑身发麻。

进入东竹这日,她赶路一夜未敢合眼,终于回到了木春义庄。

这里与她记忆中别无二致又有些不同,很多房屋都新修葺过,样式还有些贵气,添了些新的花草树木样式。

想着她养父在世时,就爱摆弄一些奇异花草。

费老在整个木春义庄,是鼎鼎有名的救世神医,深受东竹百姓爱戴。

费依依下了马,刚走进义庄时,门口守卫一脸严肃地阻拦她的去路。

费依依用剑柄抵着帽子向上露出面容,见眼前的守卫神情由严肃转为惊喜,转身边跑边喊道:“少东家回来了!少东家回来啦!”

费依依进了义庄,摘掉帽子,众人放下手中的活将她团团围住。

一个穿着花棉袄的中年妇女拨开人群,一把将她抱住,又惊又喜地道:“哎呦,依依啊,是依依回来了,”

“花婶,长庆嫂,大家,好久不见。”

整个木春义庄相亲邻里,都是看着她长大的,除了养父,对她最好就是花婶。

可以说养父不懂养孩子的那些年,都是花婶帮她操劳一切,相当于她的母亲。

待养父去世后,花婶掌管操持着义庄,至今未婚嫁。

费依依吸了吸鼻子,许是一路颠簸险阻,回到义庄,她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紧绷的那根神经终于松懈,惹得她忍不住想要哭出来,但她忍住了。

“哎呦,我们小依依,怎么穿的这么少。”花婶环住她的手臂,揽着她往里走,“怎么感觉我们依依瘦了呢?快,正好花婶做了你最爱的三鲜豆腐汤。”

费依依回到小屋,坐在火炉前搓手取暖,看着花婶在灶前忙来忙去的身影,仿佛一下子回到了小时候。

“来了,快尝尝这豆腐汤是不是以前那味。”

费依依接过豆腐汤,浅浅地抿了一口,记忆深处最熟悉的鲜咸之味驱散了味蕾的苦涩,她不禁弯起唇角,点点头:“好喝!”

“哎呦,好喝就行,依依啊,你这怎么自己回来的,你夫君呢?没跟你一起回来?”

跳动的烛火映在费依依如一潭死水的眸底,她低头喝了一口汤,淡淡地说:“他死了。”

这话把花婶吓了一跳,“什么?死了?怎么死的?”

“奸人所害。”

花婶一时语塞,收起惊讶,静默片刻,背过去狠狠地啐了一口:“这什么破世道?竟能随意冤枉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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