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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箱里的都是你的。”
卫风心里苦笑,没料到对方准备得这样齐全,看来是早有预谋。
夜泽没闲心关注他,此前白泽叮嘱过下山后少用法术,要以凡人模样入世生活。虽然这宅院里起居用物一应俱全,但他刚刚欠下十万两黄金的天价,得先寻个路子还债才是——夜泽不愿与人世间有半点牵连,若背着这笔债,纵是死也不心安。
顺安城临近东海,北靠险山,天材地宝应该不在少数,探探地形再说。
他戴上斗笠出了门。
行前未留下只言片语,卫风也不敢过问,默默注视对方离开。
他在院子里孤零零站了会儿,把院门虚虚掩上,这才抱着琴和木匣进屋。
虽是陋室,但物件很新,卫风握了握床帷被褥,动如流波,比皇宫里的云锦都顺滑三分,而且纤尘不染,不像有人使用过。
他心中疑虑,又仔细看了其余两间屋子,连灶台都没有烟熏火烤的痕迹。
抻指划过墙壁,指腹干净如初。糊墙用的糯米灰浆,倒是大手笔。
……花十万两黄金买下他,还特意建这样一间宅院来安置。
卫风倍感苍凉,没料到自己还有成为“外室”的一天。
倒不如在牢狱之时被判决问斩,也好过君子失节、沦落风尘。
册奴籍的消息传来之时,卫风又惊又怒,没料到皇帝会这般折辱他。文人死风骨,他宁为玉碎不作瓦全,正要当场自戕,传旨的太监却告诉他:皇上法外开恩,饶了他父母一命,流放漠北,他若轻生便是抗旨,其父母会被处以凌迟极刑。
状元郎,要替爹娘考虑啊。
太监意味深长地说。
……果真是金杯同汝饮,白刃不相饶。
卫风跪在肮脏冰冷的天牢,指尖深深陷入皮肉,他跪地磕头,呼着“谢主隆恩”,用鲜血淋漓的手颤抖着接过圣旨。
往事怎堪回首。
时也命也,如之奈何。
卫风平静心绪,扯出惨淡的笑。豁达些想,至少眼下处境不算最糟,没落到哪个得罪过的权贵手里。
买他的这位仙君孤僻冷漠,看着……不像耽于男色之人,而且此地清净,远离皇权漩涡,就这样磋磨岁月、等待死期,也无不可。
卫风宽慰自己,不去看那仅有的一张床铺,仿佛这样就能忽略最重要的事——
他是以娼妓之身,被夜泽买下来的。
在此之前,卫风没同修仙高人打过交道,只略听闻过少许事迹。按理说修行之人合该断情绝爱,但夜泽偏偏作出这种不合常规的行径……难道真是为了和他做那种事?
卫风面色微红,余光瞥见木匣,想到在凤鸣苑时那些个龟公教他的如何在床榻上取悦恩客的技巧,一时间更觉难堪,慌乱将东西丢进了衣箱最深处。
……他是个读书人,从前一心功名,从不贪恋女色,殿试后被赐婚郡主,不到两月便锒铛入狱,婚约自是作废。后来进了凤鸣苑,老鸨不知从哪里晓得了卫风尚未破身,改主意拍卖,才让龟公省去亲身教授的步骤,多数时候只让卫风看别的男妓是如何“服侍”恩客的。虽也吃了些苦,但到底没被哪个人糟蹋过。
但也正因他未经人事,才对接下来可能会遇到的事倍感恐惧。
这种恐惧并不会因为夜泽长相貌美而削减半分,男人就是男人,哪怕是个太监,在床笫间都有许多折磨人的手段。
何况就方才夜泽抱他时那强有力的胳膊来看,对方绝不是什么体弱之人。
卫风脸色忽青忽白,越不愿想越控制不住,千头万绪难以开解,埋头脑袋一下一下磕在桌面。
……主动服侍是万万做不来的,那修仙的不要最好,要的话……该怎么办好。
胡思乱想间头痛欲裂,埋头叹息。
月上枝头,夜泽带着背篓刀具推开院门。
他用借来的钱添置了一些东西——是的又去会青阁借了一百两银子,虱多不痒债多不愁,无所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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