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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把空盘子搁进水池拿水冲了冲,说:“我心里有数,您别替我费心了。”
“你先听我说,我替你看过,那姑娘真挺好,人长得好,也在学校教书,喜欢小孩有爱心,你要相信老一辈看人的眼光,不会错的。”
梁暮秋心想性别就不对,但他无法说出实情,又搞拖延战术:“等过段时间吧。”
说这句话时,他透过那扇圆形的窗子朝外看,厉明深站在小院里,跟郝建山不知道在说什么。郝建山递了根烟,厉明深接过,咬在唇间,按下打火机,微微低头,凑近火苗点燃。
他深吸一口,自唇间吐出,薄薄的烟雾将英俊的面容笼罩,目光盯着远方某处,瞧着像是有心事。
栗阿婆见梁暮秋心不在焉,有些不乐意:“怎么了,你是不是觉得相亲不好,我就是相亲结的婚,相亲怎么不好了?人和人只要相遇那就是缘分,相亲也是,要不然茫茫人海为什么我不跟你相偏偏跟他相?”
“好好好。”梁暮秋收回视线,哄她道,“你说的都对,都对。”
栗阿婆同丈夫就是相亲认识,一眼定情,感情非常好,但大约应了那句情深不寿,丈夫早早生病去世,她也再没嫁人。
大概提起丈夫,栗阿婆沉默下来,梁暮秋故意晃她的肩膀:“不能生气,生气要长皱纹,那就不漂亮了,村花的位置就要被旁人抢喽。”
栗阿婆又气又笑,作势打他:“皮孩子!”
一根烟抽完,郝建山同厉明深握了握手便告辞,临走前悄悄对梁暮秋竖大拇指,说:“你这个朋友,不简单。”
杨阿公带杨思乐回隔壁,栗阿婆也回杂货铺,梁宸安不知道钻回房间在干什么。
小院安静下来,梁暮秋隔着窗户问厉明深:“喝茶吗?”
厉明深熄了烟,说好。
梁暮秋泡一壶普洱,解酒也解腻,连茶壶茶杯一起端到石桌。
两人对坐,安静地喝完一壶,梁暮秋才像想起什么,起身去堂屋客厅,又很快拿着个东西出来。
“送你。”
他将手中东西递给厉明深。
那是页书签,夹在梁暮秋修长的手指之间,厉明深垂着的目光微微闪动,片刻后才抬手接过。
他打量那书签,正是前一天和梁宸安一起做的叶脉书签,不同的是背面写上了字,也不知道梁暮秋用的什么方法。
厉明深转到背面,看清了字的内容——
当华美的叶片落尽,生命的脉络才历历可见。
智利诗人聂鲁达的一句诗,很有名。
厉明深问:“为什么要写这句话?”
“觉得贴切。”梁暮秋其实是受厉明深那句“生命脉络”启发,继而想到这句诗。
他就着厉明深的手瞧那片树叶,没了叶肉,根根脉络清晰可见,蜿蜒曲折,粗细短长,昭示着生命的走向,生命的纹路。
静了一小会儿,梁暮秋才继续说:“你知道吗?我一开始不太喜欢我的名字,觉得暮这个字不好,暮色暮秋暮气,给人一种迟暮的感觉,未免太沉重。”
厉明深知道他还有下文,配合问:“现在呢?”
梁暮秋对他笑笑,继续说:“开始我觉得是因为我出生在暮秋时节父母才会给我起这个名字,但现在我大概能理解他们的用意。”
他说着抬眼四望,这会儿还是初秋,树叶依旧翠绿茂密,等到暮秋,叶子落尽,只剩一节节光秃枝干,虽然凋敝,却也显出了生命原本的、最纯粹的形状。
“我想他们或许是想借此告诉我,让我去除那些繁复的外在,只做个纯粹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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