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第47章(2 / 2)
声音也是怯怯的,丝毫找不见一周前小霸王猫耀武扬威的影子。
萧砚丞指骨一顿。
蝴蝶,应该是在繁花盛景中簇拥破茧的。
她,不应该受此四年风雨。
是他,来得太晚了。
他松开她的脚腕,浅眸看了眼她腰后的白棉被,遂而背过身去。
“好。”
一手握捞她的两只胳膊,搭过他双肩,斜斜交叉扣颈前。
他稳力托住起身,又一次背起她。
“噔??噔……”
皮鞋踩地的脚步声,有条不紊地充溢到整间病房。
萧砚丞缓缓侧过脸,隔着明净玻璃窗看背上的少女,一抹趋于均静的含香鼻息不经意溜过唇珠。
他的一撇冷诮唇弧,骤时被这抹温热潮湿的气息淹弯。
“老婆。”
少女似乎已经入睡,并没有回应他,萧砚丞走到门边,右手刚覆上银质门把手,耳畔忽即传来一声梦呓。
“老公……下次早点让我降落吧?”
在他右肩咂了咂嘴,她又黏糊呓了几字:“这几年我和哥哥在天上飞得好累呀。”
门里的长条玻璃映出他们重叠的蓝黄身影,萧砚丞定神又望了会儿,沉吟道:“好,老婆。”
肩上的腮颊侧了个面,又坠入梦乡,萧砚丞轻拉开门,颈上的小手顺着往下滑懈了一寸,他及时握住,轻声吩咐:“把床单换了,不要白色。”
“好的,萧总。”
不一会儿,元卓便从护士站召回一个年轻小护士去到病房。
房里无一人,只有一团棉被,乱空耸拱在床上。
元卓俊脸一红,欲盖弥彰地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趁护士小姐在取新床单的间隙,他伸手夹住被角,飞快用被褥盖住那团透明不规则的液渍。
末了,还被心虚地呛到喉咙。
“咳咳……咳??”
萧总好猛,好快!只是亲吻就能达到如此程度,非常人所及!
正想着,元卓的心思已经飘远,未经初恋的他盯着粉白的墙面,陷入大龄青年的愁思。
倏地,一道温柔的声音打断了他刚牵头的思忖。
“先生,床单已经换好,可以通知萧先生了。”
大龄食草青年收回眼,又欲盖弥彰地推了推眼镜,偏绿的镜光一闪,绿光眼睛不小心对上护士小姐可爱的笑靥。
护士小姐的笑容冻住,含羞带怒地瞪了他一眼。
“……”
元卓蓦地退避三舍,刚褪红的俊脸又开始烧了起来。
他迅速低头给上司发消息,并没有跟随护士小姐的脚步出去:
[萧总,床单已换好。]
上司应该就在附近不远,仅一分钟,便背着太太进来了,元卓贴心走到床侧,掀开粉绒红的棉被。
待上司妥善放好太太,他捏着被角的手被上司嫌弃拍掉。
“……”
元卓抬起头,收到上司一瞥的冷眸,他尴尬地挠了挠脑后勺,状元学霸大脑转即联想到方才那位护士小姐。
“咳。”
他又推了推金丝眼镜,一步三转身,憋着满腹的委屈走出了病房外。
-
宋暮阮醒来已是晌午,晴日也从层积云里冒出了头。
偏头瞥见床侧有个高大黑影,她抖然一惊。
“啊!咦??你?”
萧砚丞倒是姿态优雅,从亮着的笔记本屏幕里腾出一眸子,衔接上她的目光,自然随和的语气:“醒了?”
宋暮阮也回瞧着他,总觉得他此刻落到她身上的注视,浸着一层淡淡的似圣母看待幼孩的悯爱慈悲。
“……”
她骤然切断对视,眼睛下落到他右肩明显的褶纹。
大衣底色墨蓝,与黑近似,她的视力还无法达到能在三米的距离,精准捉见一丝女人的头发。
但,透窗射进的日光照亮了那乌润的发梢,她不得不盯瞅着眼看。
越看,眉心就越扭捏得冷。
“你怎么会在这儿?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不知道?”
对于小妻子清醒后抛出的一系列问题,萧砚丞早已预计,但此刻正忙于集团事务,他拿起嗡嗡作响的手机,耐心地接过她所有的问:“我先让元卓来替你解答。”
“?”
宋暮阮眼睁睁看着他借故拿手机出去处理出轨证据,咬着樱白透明的唇肉,也不出声阻止。
另一边,元卓被支使进来,一头雾水,实在想不通不知太太找他有何事,竟要撇开萧总,和他单独谈话。
冷不防受到一个瞪视,他止步在床尾,率先摆出有问必答的诚恳态度:“太太,请问您有什么吩咐?”
“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宋暮阮支起小细胳膊,拎起粉色枕头靠放床头。
下一秒,薄如纸片的纤背重重压在上面。
元卓捡重点汇报:“太太,萧总哄了您好久。”
宋暮阮倒是不解,丝毫没抓住对方抛来的重点,注意力转而落到一个字上:“我为什么要被他哄?”
元卓先引导少女理清逻辑。
“您做完胃镜后的麻醉药生效,在胃镜室外的长椅上给萧总发消息,说他再不过来,甜心宝贝就要坠机了。”
宋暮阮呆了呆眼。
“……我还会说这话?”
“不止,”元卓刻意借推眼镜的动作,顿了顿声,把话音重点着重抛出,“您还要萧总亲亲。”
宋暮阮:“!”
眉端吊俏起来,一双呆滞的柳叶眼顷刻灌注惊张。
“那他亲了吗???”
元卓耸了耸肩。
“萧总亲没亲我不知道,反正清场了。”
清场这一词,逞坏含金量极重,宋暮阮刚睡醒的脑袋却生出一丝质疑。
“我不信,萧砚丞不是个有求必应,趁人之危的人。”
元卓解锁手机,翻出最新视频,亮在少女的眼前。
“太太,我亲眼所见,亲耳所听,护士也可以证明。”
视频是贴着门上的玻璃观察窗拍摄的,或许是怕被发现,角度不太稳。
确认不是摆拍,宋暮阮凝了凝眼看向屏幕。
屏幕里,萧砚丞背着她,轻脚慢步,正从床尾走到窗边,在窗边顿了片刻后,他调转高大身躯,腾出一只手向后伸,抚了抚她的脑袋,向来冷峻的面容竟诡异生出丝缕浅淡的柔和!
“……”
宋暮阮默默得收回手,顺带拍了拍愣红的脸蛋。
所以??那根出轨的头发是她的?
深知事态局势扭转,元卓趁热打铁。
“太太,萧总上午为了您,推掉了萧氏年初工作会议和一个重要的国际会议。”
“啊?”
大资本家不会找她赔偿吧?
“元秘书。”
门外忽然传来一道偏冷的嗓声,元卓立刻识趣退出,并合上木门。
宋暮阮打量走近的男人。
今日,他身着一件及踝大衣,如夜的墨灰蓝色,里面是同色系西服套装,真丝云白的衬衫,领口如元旦夜初见那般,黑金宝石纽扣从劲健的腹部古板地系到顶。
顶上方的颈肉里,饱硕喉结折出沟壑起伏的尖锐棱角,成熟男人的荷尔蒙气息快要撑满她两只黑漆漆的柳叶眼。
一周不见,他倒是越发抖擞隽方。不像她,这几日不顾饮食,喝冰的吃辣的,昨天狼狈犯胃疼,今早就不得不素白个小脸随意笼了件毛衣就打车去了医院。
而且,她这个小可怜还得舍近绕过哥哥的医院,求远求可靠地找了这家高端的私人医院,再加上萧砚丞好心办坏事,这一顿VIP奢宠病房套餐下来,免不了上万!
……本就囊中羞涩。
宋暮阮越想越觉得胃在隐隐作疼,倏地又想到方才的事,胃液仿佛在咕噜咕噜沸腾。
她狐疑地看向他。
“你是不是亲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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