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离人节(2 / 2)
赵必珲反而诧异地瞪她一眼。
冯宛粲笑着对她耳语:“过了嗷。”
其他女生都无可无不可,倒是金文焕根本憋不住,一股脑吐出来:“我上次收家庭情况表,你们猜怎么着,他妈妈竟然是美国人。”
“啊,难怪呢。”一个女生起哄,“我就说他长得不像纯种。”
“有些角度太锋利了是么?我觉得还是憨憨的可爱。”另一个歪头笑道。
“还不止呢!”金文焕被她们打断,兴致更高,“他妈妈已经和他爸爸离婚了,应该都回国去了。”
女生们又聊起跨国婚姻是难长久,一个个说得头头是道,好像至少已经离过七八回。
唯独赵必珲无法参与进去,陷入沉思。
原来他说的另一个家是这个意思。
不知道,这样的生活,他是怎么度过的?
从此以后,她更加留心他的一举一动。
每次他被点名回答问题,她跟着紧张,只祈求顺利过关;每次他们组值日,都会绕路去值日的操场远远眺望;每次体育课上,看着他奔跑而过的身影。
她就只能这样,捕捉到浮光掠影的他。
一点点剪影,一点点碎片,不成片篇章,却被她小心翼翼地捡拾起来,收在藏宝盒中。
从此,深埋,让十年后的自己来一场寻宝。
然而,十年后再次来到藏宝地,挖出的却是一个被岁月风蚀蛀孔的盒子,自始至终都一无所有。
有人给她敬酒,抬眼是韩余朗。
也不扭拧,起身大方回敬。
韩余朗眼中带着点酒意,酒精的作用下,让过去被掩埋的情绪也浮上来,那是对往事的歉意。
“虽然有点晚了,还是抱歉了。”
赵必珲从来没有预料到韩余朗会向她道歉,一时难以置信,连客套的笑容都忘了,只呆呆地碰了一下酒杯。
反应过来,勉强笑笑:“都过去的事了,大家都别再提了。聊点开心的吧。”
空气中某根透明的线终于松懈,纷纷回忆起那段青涩又荒唐的岁月。
其他人见她兴致如此之高,乐意热场,纷纷与她碰杯。
她也期待一场大醉。
人生的第一次醉酒便发生在十五岁时的元旦晚会。
在酒精的作用下,她高兴得忘乎所以,几乎要站在桌子上手舞足蹈。
虽然脑子很清晰,所有人都认识,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莫名卸下了所有戒备和尊严,任由最原始的冲动驱使四肢。
所谓酒壮怂人胆,大概就是这样。
当时已经是晚会的后半段,一些熬不住的同学都溜走了,教室里稀稀拉拉剩下的都偷摸喝了些啤酒,脸上一副疲倦的醉生梦死。
何老师仍旧坚守岗位,满脸戒备地看守这群学生,也心知肚明那份躁动,对每个离开的女生再三叮嘱早点回家。
到最后,节目单都结束了,还有人不尽兴,上前即兴演唱,一个个荒腔走板,还是获得阵阵喝彩。
冯宛粲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发出阵阵鼾声。
赵必珲猛地站起身,三两下爬上桌,腿一转,坐在桌上,腿却放在费琼斯旁边的空位上。
她知道今晚有人等待他,但她宁可任性这一回。
她轻轻摇晃着双腿,呓语一般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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