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17章(1 / 2)
骁骑卫的兵马隶属兵部,训练有素,又有人数上的优势,很快控制住局势。
出手突袭的梁州县兵们完全没料到骁骑卫会来得这般神速,一时进退两难,纷纷缴械投降。
马车被护送回了官道。
消息也很快被禀至御前??
魏王马车突然失控,奔至华青山道,随行的梁州兵卫追寻赶来,出手重伤魏王,此时生死未卜。
事情传开,众伴驾朝臣们顿时哗然,围至临时搭建的御帐前询问始末。
孝德帝原就病重,此刻听闻云桑一同遇刺,撑坐在屏风后气急攻心,剧烈咳嗽。
少顷,被擒住的梁州骑兵武将由骁骑卫押至御前。
云桑亦被送了过来。
太子看了皇后一眼,走到帐前,斥问武将:
“谁给你们的胆子,居然在圣上回京的途中行刺皇族!这是要谋反吗?”
一旁的陈王,脸色难看。
梁州的县尉是他母族谢家的姻亲,太子这一通罪名安上去,实可谓心机险恶。
武将伏地道:“末将不敢!只是看见魏王马车突然离了官道,以为他要逃跑,才追去阻拦的。”
太子道:“什么荒唐之言,堂兄为何要逃?”
武将道:“魏王在河域以治水为名,强占民田,引发公愤,害怕朝廷弹劾追责,自是有逃离的理由。”
他微微直起身,朝戚皇后的方向觑了眼,想起提前备好的说辞,又朗声道:
“某等出身河域梁州,自当忧百姓之忧,怜民生之艰,眼见朝廷迟迟不决,便只能自警自戒,捍卫公义,为民请命!”
说完,又瞄了皇后一眼。
戚皇后暗掐掌心。
一群蠢货!
明明吩咐过他们等过了昭兴关再动手,事后再层层上报到御前,将罪名推到以梁州县尉为首的河域官员头上,届时自己也已让云桑在圣上面前禀明了玉玺之事,就算圣上有所怀疑,也会顺水推舟,判一个河域官员携私愤刺杀宁策,让这件事不了了之,堵住悠悠众口。
可谁知宁策的马车突然失控,看似生异,所以这帮蠢货就自作聪明提前动手了!
皇后示意太子,让禁卫先将武将等人押下去,转身询问御医:
“魏王怎么样了?”
御医刚从宁策的马车回来,禀奏道:
“殿下经臣施针,人已转醒,身上刀伤不轻,失血甚多,虽暂无性命之忧,但头上所受那一击颇为严重,目前看来……”
皇后提着一口气,“看来如何?”
御医跪地请罪,“回娘娘,目前看来气血逆行,目窍受阻,光弱已不能视,将来……恐会彻底失明。”
他话音落下,周围诸臣俱是一惊。
戚皇后提着的那一口气,却是落了下来。
宁策要瞎了?
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皇后面露痛惜,转向屏风后的孝德帝:
“陛下,魏王遭此横祸,实是令人扼腕,还请陛下派遣医官,随魏王返回封邑,以便路上照料。”
宁策成了瞎子,还有什么可忌惮的?
打发回封邑,由他自生自灭,将来若再行暗杀之事,得手的机率也远胜从前。
可这时,朝臣中一名发须花白的老者踏出列来,反对道:
“陛下,魏王身负重伤,前去魏郡之路又险阻重重,更遑论河域诸官已起杀意,现下强送其折返,实为不妥。”
说话之人是中书令杜龄,早年曾做过孝德帝的老师。
他与如今当政的大部分朝臣一样,都是出自昔日赵王府的利益圈子,多多少少,其实都视宁策为当今皇权的潜在威胁,换作从前,他多半不会为宁策求情。
但这一两年,太子与陈王暗地党争,各派官员各自站队,同气连枝,但凡触碰到了其中一员的利益,就会立即被群起而攻之,互相遮掩,混淆黑白。
河域治水之事,就是这样的例子。
明明是官员政务懈怠、赈灾失利,却反过来参奏兴修水利的魏王,仗着能拉帮结帮,朝内又有陈王作保,便颠倒黑白,是非不分!
杜中书是饱读诗书的清流端臣,又曾三朝为官,见多了公事私办致朝政紊乱、帝王蒙蔽的例子,如今眼见政局紊乱至此,再做不到眼见不公,却还要闭口不言!
“魏王遭逢行刺,陛下若不加安抚照护,便是等同纵容奸臣所为!圣贤有云,为政之道,当持公允,方能下安民心,上定国基,魏王殿下在河域推行利民之策,却因触动小人之辈的利益而屡遭弹劾,此风绝不可长,更不可纵!否则将来何人再敢为百姓谋福祉?”
杜中书门下弟子甚多,如今都是三省要员,见老师出列谏言,众人也纷纷上前跪地附和:
“中书令所言极是,惟宽惟公,方能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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