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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绵里针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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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兴嘴角一阵抽搐,直觉告诉他这狐狸又在唬人。

然而他悲哀地发现自己好像没有拒绝的底气和本事,更没有理由:他现在连人带把柄都在这家伙手里,合作是当下唯一的选择。

这世界上弯弯绕绕太多,不是他一个人能平得了的,他只需要看护好自己头上这顶乌纱帽即可。

而且这也是同僚不仁在先,自己为求自保转换门庭不能算错。

赵兴道:“还请大人指点。”

源尚安很是通情达理道:“你是县尉,日常负责的是县城治安,这案子的错不能算在你一个人头上。”

“是……”

不料这人下一句话竟是笑着问道:“那您觉得推到谁的头上更合适些呢赵大人?”

赵兴:?

这种事还可以让他做主吗?

他诚恳道:“下官没搞明白。”

源尚安道:“既然这案子叫当事人喊冤叫屈,其中必有蹊跷。为防止有人借此反咬一口,赵大人不如先下手为强。”

他不是提示,已几乎是明示了:“孙夫人那晚接受治疗的时候,没少提到她那位堂弟啊。”

赵兴琢磨一阵,心道也是。

孙七吃喝嫖赌样样齐全,而这样的混混最容易缺钱。手头紧张碰上赌瘾发作早就磨得他没了良心,于是打上了侄女阿锦的主意。

这一切听起来似乎还真像那么回事。

但这一琢磨下来,他就有了另一个问题:面前这人手法老到思路清晰,不像是第一次办案的人。

“怎么,赵大人觉得这个说法靠不住?”

“……靠得住靠得住,”赵兴连声赞同,“孙七那家伙就是个泼皮无赖,哪有什么天良可言,此事是他主谋十分合理。”

源尚安却道:“不够合理。”

赵兴本能地嘶了一声。

“这还有什么问题?”

源尚安几乎是在一步步教他怎么办案:“一个混惯了日子的泼皮无赖,哪来的知识和手腕在害死侄女之后还能把整件事圆成‘意外溺水’?”

他最多只能做到杀人灭口外加毁尸灭迹,做不到巧妙地把侄女阿锦的死亡掩盖成失足溺水。

说白了,没有那个头脑也缺乏相应的知识。

赵兴吞了口唾沫:“您是说……”

“他背后有靠山,得了高人指点。”

赵兴咬了咬嘴唇,这不是让他从同僚里找一个倒霉蛋背黑锅吗?

而且,这位顾大人没说“主谋”,用的是“靠山”。

县城里无权无势、只负责跑腿的小喽?显然不属于“靠山”行列。职权不够重要的同僚也没资格做旁人的“靠山”。

赵兴眼前再度一黑,那人选不就只剩他昔日亲朋潘县丞了吗?

县太爷被架空多年,也干脆当起了甩手掌柜让潘理全主管大小事务。赵兴往常最会见机行事,自然迅速和他结为了“朋友”。

潘县丞背后就是郑老爷,这等于是让他在永丰苦心经营多年的成果通通泡汤啊!

眼前浮现二位倒霉蛋的面孔,赵兴只感心脏一阵抽抽,差点倒地不起。

万一中途出了差错,他也算是完蛋了。

“这、这……您是说孙七投靠了潘县丞。”

源尚安似笑非笑:“我没说,是您说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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