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诉衷情二(2 / 2)
源尚安还跟在高纫兰身边办事的时候,曾见过宗亲汝南王带着男宠赴宴。那青年瞧起来和自己差不多年纪,却已然学会了如何逢迎献媚。
他讲不上来那时候自己是何心绪,但大概总归是觉得不适的。
很难说这些人是不是真有断袖之癖,无论男女其实都不过是他们的玩物罢了。昔年汉文尚有邓通,汉武亦有韩嫣,却并不影响帝王坐拥三宫六院繁衍子嗣。
他记得那时丞相的脸色同样不大好看,似乎也是打心眼里瞧不上这种只知道花天酒地的废物。
宴席还没到一半高纫兰便找了理由离开,只留下源尚安和余下几位心腹应付场面。
翌日一早,高纫兰问他,如何看待汝南王?
源尚安说了一通不痛不痒的话,可始终没能令高纫兰满意。他正要请罪自责,丞相却打断道:“这样的人越多,才越叫人放心。”
“……放心?”
“身为皇亲国戚最怕的就是怀有谋逆之心,前汉七国之乱,东吴孙?之祸悉皆因此,同室操戈最易使朝局人心动荡不安,”高纫兰道,“但若他们一心醉生梦死眠花宿柳,那必定成不了大器。”
源尚安道:“若是故意为之好叫人放松警惕呢?”
高纫兰摇头,笃定道:“不会。”
“一个人在情天欲海里沉沦久了,再有雄心壮志也会消磨殆尽,”高纫兰望着他,忽而话锋一转,“所以要想当好帝王爪牙,心中随时都得有一杆秤。”
空气沉寂了片晌,源尚安俯身拜道:“谢丞相教诲。”
对峙时人自然希望敌人都是贪图享乐的废物以便自己分化瓦解,但若自个儿成了领头上司,手下之人就不能是个不堪一击的弱者。
可是表现得太过无能也会被上级嫌恶丢弃,太过刚强毫无软肋又会令人警觉不安。三言两语间源尚安就摸清了高纫兰的心思:他要一个能被自己拿捏的得力下属。
于是源尚安便有意无意地在高纫兰眼前扮起了个病骨支离的青年。
他病得“恰到好处”,也格外懂事,从不会在重要场合以此为借口闭门不出,却时不时在议事中表露出自己弱不禁风的一面。
正是这样的审时度势收敛锋芒,才叫丞相对他完全放下心来。
一个病人能有多大的威胁?
可他万万想不到正是这一点被源尚安巧妙利用,在他无知无觉之际便铺陈好了一条必死之路。
源尚安知道,要想在官场混下去,学会遮掩真实心绪是必修技。
不过日子久了,他也遭到了反噬,有时候他自己都不能准确分辨出当下最真实的心绪是什么。
前头赵兴似是担忧,停了下问道:“顾大人您没什么事吧。”
回答他的声音已然恢复了往常的波澜不惊:“没事。”
前方人影灯火攒动,已经能隐约看到营地的轮廓。
忙活了两天,他也该沐浴休整一番了。
源尚安打了点热水回帐,叫退了所有善意的帮扶。
他把所有洗漱用的东西都准备好,无声凝视着水波许久,才下定决心解开了衣裳。
热水倒影里依稀可见这副躯体身材极好,从胸腹到脊背手臂的曲线都堪称优美漂亮,加上他又天生皮肤白皙,更是为此增添了一重美感。
??可他并不喜欢面对自己的躯体。这并非源自自卑或是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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