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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鄢太子(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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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齐恕一行到达齐国半月之后,鄢安一行历尽艰难,辗转躲藏,终于到达了燕国王都霁城之外。

一户无人居住的农户家中,饱经风霜的鄢国太子安比起在缙国时落魄了不少,连申和君也苍老了许多。

坐在满堆草垛中,阳佟为鄢安取来清水,申和君扶着他,让阳佟能把水喂到嘴边。

饮完半碗水,鄢安终于缓过气来,渐渐有了点力气。

这一路她们遇到了好几次追杀,如果不是有焦斛大侠相护,还有齐国卫士保护,鄢安觉得他可能早就死了。

就算如此,鄢安还是受了点伤,狼狈的躲在霁城外一户农户家,他在缙国为质多年,原本在鄢国的根基已经被公子翼和东郭边剪除得所剩无几,这也是为什么他一路走来,没什么人接应他,杀手刺客却层出不穷。

现在到了霁城外,反倒不敢贸然进城,没有万全的把握,贸然进城,公子翼以逸待劳,他就成了瓮中之鳖。

申和君和鄢安商议,鄢安身上有伤,先留下来养伤,不要暴露行踪,他自己先进城试探情况,若能找到旧日门客,再进宫告知太子归国,大张旗鼓迎接太子回去,反倒更安全。

鄢安犹豫不决,一路走来,他自然是相信申和君的,但越到此时他越是忐忑不安,不过最后还是同意了申和君的意见。

申和君趁着夜色钻出农舍,小阳佟与焦斛坐在外面篝火旁与齐国的卫士一起烧煮野物果腹,鄢安留在农舍中休息,阳佟给他送来煮好的野雉肉,味道淡涩,难以下咽,他只吃了两口便吃不下了。

等到外面篝火渐渐停息,院中渐渐安静,焦斛抱剑守在门口,齐国的卫士在杂乱的草垛上躺得横七竖八,此起彼伏的鼾声吵得人难以入睡,醒来看到满地的抱剑齐国卫士,又顿时觉得空荡荡的,茫然恍惚和烦乱痛心,片刻间一齐涌上心头。

睡是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鄢安索性走出农舍,走到小院中闲走。

霁城更斗已打响了五更,天中月明星稀,横亘在眼前的霁城城郭高大而坚厚,原野上没有鼓起山风,城头上鄢国的王旗大纛没有迎风招展,如同并不欢迎他的鄢国上下一样沉默,天地间万籁俱寂,鄢安忽然生出一股悲愤感,胸中憋闷极了。

质缙不是他自愿,远离故国已令人哀伤,本以为能以自己一身抵换两邦和平,也算自己这个太子能为故国做的一点贡献,可两邦战事并没有因为他成为质子而平息,故国子民并不因为他的付出而感怀,连兄弟也不愿他回国,巴不得他死在外面,甚至不惜亲自下手,而父王……父王突然病逝,其中只怕蹊跷。

那他呢?他又该怎么办?

他能顺利回国吗?能顺利登上王位吗?若无法登上王位,他该去往何处安身?鄢翼大概是不会放过他的,已经走到这步田地,似乎只剩拼死一搏这条路可走了。

可他若真的登上王位,他又该如何治理整个鄢国?列国横强,如何才能使鄢国富强起来,在这乱世之中有一席之地,不至于被灭国?

一想到这里,一种浓浓的沮丧蔓延渗透到他的每一寸骨血,在霁城外的山脚前荒原上,凉薄的月光照射下,惶恐难安的等待命运的又一波浪潮。

“太子!太子!”小阳佟急切地喊着。

天色大亮,鄢安从睡梦中醒来,看见自己靠坐在草垛旁的一张石案上,衣衫潮润,露水珠儿在晨雾中晶莹闪烁光芒。阳佟小心翼翼地将他扶起:“太子,此处不能再留了,我们得离开。”

鄢安茫然地支起身体,揉揉眼睛问:“为何?鄢翼的人找到此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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