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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惹乱满身花(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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稻色的半熟宣纸被铺开,用手摸上去绵绵软软的,禅因快活地把脸放在纸上蹭了蹭,见东止一言难尽地看过来,又红着脸解释:“我从前没写过字,没碰过笔和纸……”

东止点了点头,熟练地挽住袖子,修长劲挺的手指灵动地变换着,轻轻巧巧地握住了笔杆。每一根指头都恰当地放在应有的位置,他把手往禅因面前一递,见她愣愣的,便颇为无奈地开口:

“记住了吗?”

禅因拿起笔,那么轻轻巧巧的,却又这么灵活,她看了半天,总觉得放在自己手里和他不太一样。于是又抬头愣愣地看他,东止只好把手伸过来,一个又一个地把她的指头放好。

他的手轻轻地拨弄着她的,禅因悄悄地感受着,轻轻笑出声来:“有些痒。”

神使并不回答,只是轻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问到:“想写什么?”

她期期艾艾地抬头,撞进他金色的海里,金色的瞳孔,中心一点点的棕,稳稳当当的深沉,然后颜色渐次淡了下去,到了瞳孔的外缘,便就只剩下淡淡的橙黄的光辉。

清晨的日光从雕花的窗里细碎落到他眼下,光斑缓缓爬行在眼周,上去、下来,然后在一个瞬间陷落进那淡淡的浅金色海里。他长长的睫毛晃了一下,不知是因为日光太耀眼,还是被她灼热的凝视慌了神,一刹那像孔雀开屏一般猛的落下??密密实实、长短错落的睫毛,像是孔雀的翅膀。

“我听说,中原的孩子学字,先学自己的名字,您便教我写我的名字吧。”

这一次,他却不再犹豫。长长的手臂一揽,便穿过她的背后。可是那距离却又刚刚好,她的身子和他的手臂间隔着一点小小的空间。

温暖干燥的大手不由分说地握住她小小的握住笔杆的手,他的手掌有力却又温和,源源不断的力量牵引着她,行云流水一般,三个风骨毕现的大字落在纸上,她不识字,却认得??“木禅因”。

“你知道你为何叫木禅因吗?”

他的气息那么近,轻轻地喷在她的耳后,耳朵也跟着酥酥麻麻的。直到这一刻,才这么深刻的懂得,原来神使也是一个凡人,有人的呼吸,有人的体温,她浑身突然有些僵硬,跟着脑子也迟钝起来,半晌,低低回答:

“不知道,我只知道是东来神使给我取的。”

“那你知道你是要做祭女的?木禅因,便是和木的因果。祀叶择木而栖,信仰草木神灵,这便是你的因果。”

禅因慢慢点了点头,声音闷闷的:“我早就想开了,但是......我一点也不情愿。”

东止沉默半晌,回答:“以往祀叶从未有过祭女,也许里头还有别的渊源,改日我去替你问问师父,未必没有转机。”

她无奈地笑笑:“谢谢您。”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不知为何,心头漫出一丝苦涩的味道,沉沉道:“我会去问问师父这事,你不要太过悲观。”

他重复了一遍,不知为何,难得看到她打自心底为一件事难过,何况,想到她将会在不远的将来献祭,他心里也阴沉沉的。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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